沈如詩眉眼間流過一絲白光,道,“不必了。”在沒有確信之前,她的確不會輕易相信他。做事情若是沒有這樣的把握,若是出了紕漏,可就怪不得旁人,隻留得自己空後悔。
馮龍的目光一直盯在沈如詩臉上,看不出目光中含著什麼意思,沈如詩見他坐在天井旁邊,目光剛向天井處掃去,馮龍便猛地起身,手中握著匕首,朝著沈如詩便刺來。
禦痕大喊一聲,“門主小心!”沈如詩一驚,忙轉身,馮龍手裏的匕首鋒刃便劃過沈如詩的右臂,流出一道鮮血。
沈如詩疼痛難忍,微微一怔,緊咬著唇,才知方才柯振翎的擔心並非並無道理,是自己大意了,在注意一個人的同時卻忽略了另一個人的危險。
這句話在沈如詩心裏不停地回蕩,像是一根鞭子一樣抽打在她的心裏,烙下傷痕。
柯振翎本想拔劍暗,可是右臂手上,又加上慌亂,忘記有右臂處的傷,抓到佩劍時,手指無力,正是看著馮龍手中的匕首又要刺向沈如詩,這時,禦痕身影如閃電般擋在沈如詩麵前,手中握著一把利劍。
馮龍的匕首跟禦痕的利劍幾乎是同時插向對方。
沈如詩看著那一道白光向馮龍的身體而去,微微睜大眼睛,緊張之餘大喊道,“莫要殺了他!”
禦痕手腕一收,卻還是刺傷了馮龍,馮龍直接暈倒。
沈如詩緊皺著眉,立刻蹲下身子去試探馮龍的氣息,慢慢,終於長鬆一口氣,把手縮回來,一抬頭,發現柯振翎正緊張地看著她,她聲音平靜了一些,“還活著。”
柯振翎長呼一口氣,“那便好。”
不經意間的一瞥,沈如詩發現禦痕也受傷了,眉頭皺得更緊,“你沒事吧?”
禦痕看了一眼自己右肩處的傷口,搖頭道,“無妨,不過是小傷罷了。”
沈如詩道,“還說是小傷,看看你,嘴唇都咬青了。”她轉首對柯振翎道,“今日一事莫要鬧得沸沸揚揚,不如讓他到你的屋子裏麵療傷休息吧。”
“是。”柯振翎道。
禦痕則是玩笑道,“柯大人右臂受了傷,我右肩受了傷,這下倒是好,我們可是成了難兄難弟。”
沈如詩掃了他一眼,眉頭蹙成小山,“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沈如詩的目光落向馮龍,默默歎了口氣,眼神中甚是無奈,“把他也帶去吧。”
柯振翎跟禦痕眉色同時一變。
“門主,方才此人要殺你,現在理應把他送到審問司才是,他醒了之後,隨時可能傷人。”
按照正規程序理應如此,可是沈如詩承諾過眾弟子,三日之內必須要查清,眼下已經是第一日,此人的出現恰好給了自己機會,更何況,將此人死去審問司,定然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這絕非她的初衷。
“他是我們的機會,你可知?”
“可他現在情緒不穩定,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他是故意回來刺殺門主的。”柯振翎道,眼神之中滿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