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自家沙發上的秦明想:莫莫一定和我家有著某種親密的關係,要不,媽媽也不會聽到我和爸爸談起莫莫就臉色蒼白、血壓上升、情緒起伏極大,還要去醫院檢查。難道莫莫是媽媽的私生女?如果真如爸爸所說,莫莫是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孿生姐姐或妹妹。自家的親生骨肉找上門來應該高興才對啊!哪有像媽媽這樣的,再說,莫莫挺優秀的,有這樣一個姐妹也不錯啊!
媽媽現在住院,我隻要拿到一根莫莫的頭發去醫院,做DNA檢驗,就可以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姐妹了。
該怎樣才能拿到莫莫的一根頭發呢?悄悄去衛生間看她的發卡,說不定會留下一兩根頭發;看她睡過的枕頭,可能會遺留掉下的幾根頭發;兩個女人同住一個房間,都是齊腰長發,兩人都喜歡同床共枕說悄悄話,萬一拿錯了怎麼辦?要不就幹脆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莫莫,年輕人更好溝通,把我的懷疑告訴她,請她直接從頭上拔一根給我得了。或者請她們去美發店做個新發型,剪幾縷頭發測試軟硬度,神不知鬼不覺的更好……
當秦明在想著如何找證據證明莫莫的身份時,秦朗打電話來說:“兒子,你媽的情況不容樂觀,醫生說要住院觀察幾天。你到我們臥室的衣櫥拿一些換洗的衣物過來,還有毛巾牙膏牙刷也拿過來。”
“恩,知道了。你先照顧好媽媽。晚飯我會送過來的。”秦明答。
掛了電話,秦明進了爸爸媽媽的臥室拉開衣櫥的門,一個鞋盒大小的木箱子就從衣櫥裏滾了出來。這是什麼呢?箱子也沒上鎖,隻是用褡褳緊緊的扣在一起。箱子很舊也很精致,不會是杜十娘的百寶箱吧!
秦明懷著一份好奇小心翼翼的打開小箱子,仔細的查看起箱子裏的沒每一樣東西。一張便箋,一塊磁帶,兩封信。
一張便箋上麵寫著:請放心,隻要草兒願意讀書,就是砸鍋賣鐵我也會繳她讀的。
草兒是誰呢?這張沒名沒姓的便箋是誰寫的?看這剛勁有力的筆鋒,這張便箋應該出自一個男人之手,這個男人好像在做承諾?!
一塊磁帶,裏麵錄製的是什麼呢?秦明東翻西找,終於在床頭櫃的抽屜找到了一隻袖珍錄音機。錄音機表麵光滑幹淨,可以看出主人經常愛不釋手的使用,擦拭。奇怪,現在的手機都有錄音功能把!難道媽媽的袖珍錄音機隻是為了播放這塊磁帶嗎?
秦明將磁帶放進錄音機上,按下播放鍵。沙沙沙的一陣響聲過後,一個慈愛的男音響起。也許是時間隔得太久,磁帶質量不好;也許是男人的聲音是某個地方的方言;反正秦明不知道也聽不懂磁帶的內容。片刻後,有一個奶聲奶氣的女孩在朗讀‘天,那麼高,那麼藍。藍藍的的天上飄著幾朵白雲……一會兒又有唱京劇似得唱腔傳來,但又不是京劇,因為秦明的媽媽是個京劇迷,秦明從未聽到過類似的台詞,那台詞好像某個地方的方言,柔軟婉轉,糯米糕似得。唱的到底是什麼呢?秦明一連聽了好幾次也不明所以。隻是感覺那個小女孩對媽媽來講一定很重要。
兩封信:信封上寫的地址是陽光鎮鎮政府,收信人是莫剛。陽光鎮是在哪裏呢? 寄信人的地址是縣職業中學。 奇怪,媽媽為什麼把別人的信當寶貝似得保存呢?‘莫莫、莫剛,莫莫、莫剛,’難道說寫信人是莫莫?這樣想著,秦明感到很激動,仿佛一個驚天動地的家族秘密就要被自己破解一樣。秦明小心翼翼的揭開信仔細的閱讀起來。這是一個叫小草兒的女孩寫給莫剛的兩封信。很平凡的報平安語氣。說學校的習慣,生活狀況,老師同學。從心中可以猜測這是一個很乖的女孩。一筆一劃很工整書寫,家中所有成員都在問候之列 ,豬羊狗也在詢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