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回到家中之後,越想越生氣,要不是這個多事的潘世昆,血蜘蛛怎麼會對大哥下手?
他起身想出去,但在開門的一刹那又把手收回來了,他坐了回去,撥通了陳瑜的電話,事到如今已經連累了大哥,不管他再做什麼,都應該跟大哥商量一下才行。
“哥,你就這麼放過他了?他可是差點弄死你的人啊!我想……”
陳瑜聽出葉凡的意思了,不等他說完便打斷道:“算了,他也不過是想給兒子出口氣罷了,他自己不是也說了嗎?根本沒想到血蜘蛛會殺我,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提到血蜘蛛,葉凡就更氣得坐臥難安,“歸根結底這還是我們葉家和血蜘蛛之間的恩怨,沒想到把大哥你給牽扯進來了,哥你放心,我一定抓緊查找他們的下落,這個仇我肯定給你報!”
“好了,你都跟我保證過了,我相信你能行,你不用擔心我,他們奈何不了我的!”陳瑜笑嗬嗬地說道,故作輕鬆,就是不想給葉凡太大的壓力。
“那行,哥你好好休息,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啊!”葉凡歎了一聲,語氣帶著歉意。
“嗯,你也早點休息,別想太多了,晚安。”
“晚安。”
手機屏幕一滅,屋裏瞬間安靜下來,城郊的小旅館條件不怎麼樣,還是那種老式的燈管,年頭有點多了,一頭亮一頭不亮,白灰牆都掉皮了,住在這裏,有種回到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錯覺。
陳瑜之所以到條件這麼差的地方來,就是因為這裏人少,萬一有什麼情況,不至於連累別人。
更重要的是,陳瑜想給血蜘蛛製造點機會,讓對方找機會那多麻煩,不如自己給他們製造點機會更容易,多掌握一點主動權,勝算就更大一些。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要來就趕緊來,天天讓人惦記著,這誰受得了啊?
小旅館的硬板床,還沒有家裏的地鋪舒服,陳瑜瞪著眼睛瞎琢磨事,這時候聽見了一聲微不可聞的響動。
材質粗糙的花布窗簾背後,微弱的月光下,陳瑜看到窗戶被推開了一條小縫兒。
正驚疑中,一個像鞭炮大小的小紙筒從窗台滾了進來,從紙筒中冒出了縹緲的白煙。
夾雜著怪味的淡淡芳香很快彌漫了整個屋子,隻嗅了一下,陳瑜就確定了,這白煙中含有乙醚的成份,有人要迷暈他!
如果換作一般人,這種濃度的乙醚吸了一口雖然不至於暈,但至少會迷糊,但陳瑜可不是一般人,他體內就有解毒的真氣,別說是這點小伎倆,就是來個見血封喉也未必奈何得了他。
不過既然人家來了,也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陳瑜決定陪他玩一會兒。
微眯著眼睛,躺床上裝暈,約莫一分鍾之後,窗子被一腳踢開了,唰地一聲拉開簾,一個黑蝙蝠一樣披著鬥蓬的高挑人影跳了進來。
這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如入無人之境。
光線很暗,他根本就發現不了陳瑜眯著眼睛,但陳瑜雖然眯著眼睛,卻能在黑暗中把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靠近了,他站在床邊,俯視著陳瑜,沒有急著動手。
“上次讓你僥幸逃脫了,這次由我來親自動手,看你還怎麼逃得掉,嗬嗬。”這不男不女的家夥,聲音真是難聽得刺耳,陳瑜強忍著沒有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