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叉呈現出一條完美的拋物線,落點正是那條畜生的腦袋,這一刻氣氛徹底凝固了。
我看見老二眼中湧現出了怒火。
‘噗’的一聲,便瞧見魚叉穩穩落在它的腦袋上,頓時血液噴灑,原先溫順的過江鯰這一刻暴躁起來,老二的撫摸不再起作用。吃痛不已的它瘋狂的掙紮,在魚叉上麵綁著一捆雷管。
我清楚看見上麵開始倒計時。
老二想要拔出它腦袋上的魚叉,被這麼一掙紮,倒是無從下手,隻能站在岸邊急得哇哇大叫。
這頭畜生在水中攪起巨大浪花,肥碩的身軀瘋狂扭動,我不禁想到那晚夢裏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是這頭畜生顯化的,當即是一陣惡寒。
我在夢裏差點日了一條肥鯰魚?
“快閃!”
鐵牛臉色頗有幾分凝重,這玩意兒可是用來炸礦山的,那一聲響兒過後,無論什麼東西都要粉身碎骨。
我被他撲在地上,啃了一嘴的土。
六,五,四……。
心裏默念著,整個人緊緊繃起身子,當數到一的時候,一道劇烈的炸響聲從水庫中傳來。
砰,這一刻,水庫閃過一陣火光,接而幾十米高的水浪噴湧出來。
水花被鮮血染紅,如同雨下,巨大的炸響讓我耳朵嗡的一痛,即便之前已經用兩隻手死死捂住,仍然是沒有效果。
對付這種魍魎,火器的殺傷威力是最大的,它比不得那些魑魅,無形無質,隻能用道法才能傷到它們。不同的是,魍魎是鮮活的生命,隻要還有生命,那麼火器就是它最大的克星。
“哇。”
著實吃痛的過江鯰,居然發出了娃娃的慘叫聲。
水麵卷起一個個巨大的漩渦,水麵都被鮮血染紅了,這條畜生在野鴨村興風作浪,屠殺數十人,掏去心髒,如今終於是遭了報應。
被雷管轟炸過後,它沒有立即死去,而是在水麵上不停的掙紮。不管它怎麼折騰,是活不過今晚了,斬殺這最後一條畜生後,我們三組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現場非常安靜,我燥紅了小臉,先前那一聲響兒,沒把我的耳朵鎮聾。
倘若不是在水底下,而是在岸上炸開,我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耳朵還能用麼?
慢慢的,畜生的掙紮弱了下來,血水往水麵上蔓延開,與慘白的月光攙和在一起,說不出來的陰森。
半個鍾頭後,一條血肉模糊的鯰魚飄在水麵,偶爾晃動一下肥碩的身子。在大的能耐,終究是敵不過這火器的威力,砰的一聲炸響,石頭塊都能炸成粉末,就不說這血肉之軀了。
老二親眼看著自己養大的過江鯰被炸得粉碎,我看見他那張臉都快擰了起來。
“我弄死你這狗日的。”
老二手裏攥著匕首,衝我們就飛奔過來,配合著大洋廝殺至,三組不敢大意,與之鬥在一起。你來我往,招式刁鑽,各種道法拈手就來,配合著拳腳上的本事,壓得大洋連連後退。
這時候,龍掌櫃衝大洋說道:“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越子你不能弄,否側的話後果很嚴重,這是什麼意思,你也知道?”
一直沉默的大洋,忽然用很難聽的聲音說:“嘿嘿,和我推算的不錯,這小子加入流雲殿,逍遙老道當真是花費了一翻心思。被我麻衣神相盯上的人,誰能逃過一死?”
這話聽在耳朵裏麵,當是大言不慚,竟敢自稱麻衣神相。
瞧見算計我那個人一心想要弄死我,龍掌櫃也懶得多費口舌了,直接拚盡全力的衝殺過去。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那大拿雖然控製了大洋,但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畢竟那個人現在操控的,隻是一具尋常的死人屍體,算不上厲害。
鐵牛一斧頭砍去,自然能見血液直流,要是砍掉了大洋的腦袋,那個人饒是在牛的手段,也沒有法子了。
一邊和我們鬥法,大洋一邊用難聽的嗓門兒說:“老二,你太讓我失望了,廢物養出廢魚,害我白白折騰了那麼多精力。”
老二恐懼起來,渾身瑟瑟發抖的說:“我已經盡力了,你該履行當年的諾言了吧,快給我錢,快點。”
說到最後,老二情緒暴躁起來,這種架勢,大洋隻要敢搖搖頭,我就敢相信老二會衝上去和大洋同歸於盡。
弄死這麼多的人命,即便他今晚逃脫了,也會錄入流雲殿的追殺名單中。凡是錄入這種名單,官麵上會用任何一切手段追查出他的下落,派人提著他的腦袋來。
三組占據上風,士氣大盛,點倉劍法被我耍的有模有樣,也是發出了幾分威力,被我逮住機會後,一刀砍掉了大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