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溪迫切的想要知道我許諾她的事情是什麼,眼眸裏麵出現了堅定,對於她來說,若是不曉得這件事情是什麼,就算魂飛魄散了都死不瞑目。
今天頭頂一片晴朗,炎熱的天氣連鐵牛跟龍掌櫃這種大活人都受不了,何況是鬼魂身子的白子溪?模樣最慘的就是鐵牛,他修習丈二魔身,屬於八百左道中的上乘功法,身上彙聚無數死氣,對於炎熱的東西最是懼怕。
那雙厚實嘴唇上流出不少血漿,隨便扯動一下嘴角都能脫落大片的幹皮,再瞧瞧渾身上下的血窟窿,能扛到今天,全然是憑著心中那口氣。
以往的生死兄弟就在身邊受苦,而我有心無力,恨不得被釘在祭壇上的人是我。當初在殺龍嶺,鐵牛身負重傷,獨自一人開著丈二金身橫衝直撞,活活累到在地。我心裏說不出來的憋屈,法相小乘,斬殺一般大拿不在話下,可是現在麵對的都是絕世大拿,若沒有一身大乘法相,怎麼去跟他們拚?
本以為在十八層地獄裏麵得到天大的好處,出來後說話起碼有些底氣,沒想到之前那種局麵仍然沒有改變。
奇門大聖隻是稍微動彈了下手臂,我一身法相就被壓製得死死的,別瞧嘴上說出大乘法相這四個字簡單,真要做起來,其中的艱難不亞於九死一生。
現在可好,全天下的絕世大拿一並出現在祭壇上麵,我們充其量就是幾隻長著尖牙的兔子,任由別人處置。就算急眼了,也隻能往人家手上咬一口,能不能咬到還是個問題。
龍掌櫃他們能不能安全的走下無象台,所有希望全在我身上,做事情自然有著不少的顧慮,不能由著心情做事。
小舅以命換命,換得我們一分平安,這一條命對於奇門大聖來說,勝過千萬條性命。龍掌櫃他們在他眼裏,不過是從那個旮旯裏蹦躂出來的小貨色,自然入不了眼。
今日諸位絕世大拿想要幹嘛都與我無關,那是奇門大聖自己惹出來的是非,就由他自己去解決。我隻在意一點,如果真打起來了,應該用什麼法子引開這些大拿,莫要波及到白子溪。
奇門宮立十三為新宮主,流雲殿殿主不依,這種僵持下來的氣氛,隻稍蹦出一丁點火星子就能令其徹底炸開,到時候就是一場生死鬥法。
似乎顧忌什麼事情,奇門大聖扭頭瞧著我:“想不想要你這些朋友活命?”
這他娘的不是廢話麼,我不曉得這孫子心裏又在打什麼算盤,不過還是點點頭說:“想。”
“待會兒你守在祭壇上麵,若是有人想要衝上來,直接斬了。”
說完,奇門大聖瞧向十三,表情凝重無比的說:“十三,奇門幻象就在祭壇上麵,待會兒我開啟陣法,傳授你奇門幻象,能學多少是多少。”
小舅的死還讓十三處在悲慟之中,聽見奇門大聖說話,他抬起頭來,毫不懼怕的說道:“要是我不學呢?”
奇門幻象與魔極法相並稱江湖兩大魔功,奔著其中的名頭,誰不想學?
十三的話倒是奇門大聖愣了一瞬,那雙視線變得複雜起來,這小子還真是個難纏的角色,脾氣強上來了,誰都不怕。
這般做事情,完全沒有把流雲殿放在眼裏麵,殿主原本生的就不好看,那張臉扭在一起後,更嚇人了,仿佛有一張鬼臉怨毒的盯著奇門大聖。殿主應該知曉了一些事情,說什麼也不許十三當奇門宮的新宮主,就不說學習奇門幻象了。
“殿主,萬萬不能啊。”
老師眼淚縱
橫,今天一旦動手,對於江湖百家來說完全就是一場浩劫。經過建國破四舊之後,百家一直緩了接近五十載時間,直到最近才緩過那口氣。
如果今天在祭壇上麵拚個你死我活,道家絕世大拿盡數隕落,到時候給百家的衝擊比當年破四舊來的更嚴重,甚至整個江湖百家會一蹶不振,從此沒落下去。老祖宗用了無數載時間,外加後輩揮灑血淚,如今才讓這個江湖百家齊放,道道相爭。
毫不誇張的說,今天道家的所有領頭人物全部來到奇門宮祭壇之上,他們的任何一個決定都會徹底改變百家的走向。
殿主抬起頭來,臉上也是萬分的不情願:“這後生輩的來頭,你難道還不曉得麼?若是由他做了奇門宮宮主,以後江湖更是水深火熱,流雲殿不單單要為江湖著想,還要為整個國家著想。”
說到這裏,殿主視線驟然變得鋒利無比,死死盯著老師,一字一頓的逼問他:“你當真願意瞧著這件事情影響到國家的命運?當年那場持續八年的中華浩劫還沒有留下足夠的教訓麼?一旦國運被改,浩劫還會重新降臨我中華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