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溪知曉我的心意,有些時候不把話說明白她也知道。
老天是公平的,倒黴了那麼長的時間,它終於給了我兩個驚喜。其一是從九死一生的局麵中撿回了性命,其二是在這裏撞見的白子溪。
離開之前,得解決那夥邪
教組織,他們做事倒也算小心,親眼瞧見我跳到河裏麵,不找到屍體他們不會輕易的離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順著那條端急的河流尋到這個村子。
下山的時候,我讓白子溪附在我的身子裏麵,別讓其他人瞧見。特別是丫丫,這女娃膽子最小,卻非常好奇,生怕把她嚇出個好歹來。
我山上這段時間,村裏人是吃不香睡不著,心裏惦記著我的安危。他們算是豁出去了身家,如果我在小寺廟裏麵出事,那些道士遲早會反應過來,到時候起了凶心,整個村子都會被屠了。
他們的手段誰都曉得,真能做出那般罪惡滔天的事情來。
此次上山,不但關乎著我的安危,也關乎著整個村子的命運。瞧見我平安下山,村子裏麵沸騰了,一聲吆喝,上百口子湧了出來,氣氛比過大年還要精彩。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跪在地上,磕頭的時候不忘叫一聲恩人。
沒多長時間,村子裏麵敲鑼打鼓,好不熱鬧,丫丫幫我帶上一朵大紅花,往我臉上親了一小口,臉蛋都快羞紅到了耳根。我剛來村子沒幾天時間,從丫丫老爹嘴裏不能了解到那群旁門左道的作為。
隻有長時間居住在村子的人才能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絕望,說的誇張點,做夢的時候都巴不得山上的道士被天雷打死。
在他們眼裏,我變成了為民除害的大英雄,紛紛準備起來,打算殺雞宰牛,好好犒勞下這個大恩人。
我臉上倍兒有麵子,雄赳赳的昂起了腦袋,丫丫眼睛裏麵都快冒小星星了,全是崇拜。
丫丫老爹出奇的冷靜,把我拉倒一個偏僻的地方,張嘴問:“恩人,你可在小寺廟裏麵瞧見以前從村裏擄走的那些大閨女?”
我收斂了笑意,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他深吸一口氣,做好了準備,說:“你盡管說,我心裏也清楚些,上了山不會有什麼好結局。你放心,我不會與其他人說。”
丫丫老爹多少見過世麵,告訴他也無妨,我組織了一下話,把所見所聞全部說了出來。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如果丫丫被送上山,結局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即便活了一把歲數,聽見山上道士做出的事情,瞪圓了眼睛,嘴裏大罵:“造孽,造孽!那群挨千刀的畜生,可憐了那些大閨女。”
他情緒很激動,不停的跺腳,一把胡子都快吹了起來。
我當時瞧見那種畫麵時,心窩裏也像這樣憤怒,不過我以往瞧見的東西是他們不能想象的,所以很快就平靜下來。
見我下山,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問我山上的請款,因此心裏麵早就想好了應對的法子。晚飯的時候,很多村民趁著敬酒的機會,跟我打探山上的情況,他們自家的閨女被擄到山上,一別就是三五載時間,心裏掛念,死活要問個明白。
反正都死了,我也不會說出實情,徒給活人悲傷。
聽我說沒有瞧見山上有任何女人,村子很多戶人家不住的抹眼淚,直說自家的閨女命苦,攤不上好人家,生在這種山窮水惡的地方。
都是身上掉下來的幾兩肉,心坎上疼著呢。
丫丫不停的磨我,讓我給她講講山上的事情,不說親眼所見,就算我隨便給她所兩句見到的,都能讓她晚上做噩夢。
她老爹鐵青著臉色,獨自喝悶酒,也不與別人說話,我那些話給他的衝擊太大。以他的觀點來看,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做出那種事情?
若是讓他跟我一段時間,就會明白那群道士遠遠算不上惡毒。
從傍晚坐下到十點多鍾,耳根一直沒有清淨過,我要不停的敷衍那些來詢問山上情況的人家。找了個借口,獨自離開,推開丫丫家的小院門,走了進去。
白子溪出現在我身邊,她瞧著我問:“你打算等多長時間?”
我搖搖頭,說不曉得,他們一天不找到這裏,我就一天不會離去。與山上那群道士比起來,奇門宮追來的邪教才是真正的惡人。
現在離開,隻會害了村民的性命。
我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找到村子,多則三四天,少則一兩天。都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也不在乎這兩天。
“我感覺江湖上會有一件天大的事情發生,倘若我被人家斬了,留在白家,永遠不要在獨自一個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