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那些獄警交頭接耳,都在猜測我的身份,這人好大的身份,居然讓典獄長親自出來迎接。當瞧見掌話兒人謙卑的彎腰作揖時,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心細的人視線在我與流雲身上來回的掃。
流雲被瑣事纏身,不想耽擱時間,吩咐了後事後,扭頭就走,那端的叫一架子。典獄長生怕哪裏做的不如意,惹惱了流雲,從而禍從天降,氣兒都不敢喘大了。
瞧著那道背影消失後,方才抬起了頭,送上一口氣。我一眼就瞧出來這人是同行,手上有些底氣,他承受不住流雲無意間彌漫出來的氣息,不但心理上有壓力,身子上更是吃不消。
“許二承同誌,你叫我張大臉就成,要有個啥事,盡管說就是,一定給你半妥當了。”
鞋拔子臉掐媚的討好我,能做到典獄長這個位置,沒有狠辣的勁兒是不行的。能讓流雲殿殿親自護送來的角色,隻怕不簡單。
許二承?我擰著眉頭,興許是流雲為我編造的身份吧,來之前他幫我重新置辦了一些東西,包括身份證。他與我說,從今天起我已經不算這個世界上的人,並不是口頭上說說,之前來的匆忙,沒有注意身份證。
掏出來一瞧,所有信息都變了,上麵寫的是許二承。
既然流雲幫我換了身份,我也不會傻嗬嗬的去戳破,也就應了這個名字。以後還要在人家手底下討飯吃,雖說依仗著流雲這層身份,鞋拔子臉嘴上不敢說我的不是,心裏卻會記恨,工作中給我使點鞭子,倒也夠折騰人的。
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瞧他嘴上客氣,趕緊應承了幾句,點頭喊了聲張大哥。
我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我,見我著裝怪異,眼睛裏麵不禁泛起幾分光芒。大熱天的,整條膀子用衣衫裹得嚴實,也不悶得慌?他腦袋好使,曉得不該問的不問,瞧了幾眼後,準備給我安置活計。
這可就難為人了。
流雲親自送來的人,要是讓我幹低下活計,那不是開罪人麼?監獄裏麵,活計不多,除了守獄人之外,就隻有食堂裏麵了,燒火做飯,挑水打雜。
“張大哥,你也甭玩特殊,若是守獄人還有空位置的話,我做了。”
鞋拔子臉一愣,想不通這般大來頭的人物,就隻做個守獄人?就算是想做典獄長這個位置,他也隻得讓下來。
“小哥,你可想清楚了,守獄人這夥計危險得很。瞧瞧身後那些破爛房子,住的可是門徒,隨便拉扯一個出來都是名動一方的大毒梟。這裏位置邊境,治安混亂,經常有背著槍杆子的人在外頭轉悠,這段時間想必又要動家夥了,那可是真切的家夥,想清楚了麼?”
鞋拔子臉把其中的危險說清楚了,本以為我會退縮,卻瞧見我點頭答應。
“小哥,夠爽快,成,你不想做了,找老哥說一句,啥位置都成。”
我不作聲色,嘴上客氣了幾句,惹得他哈哈笑,直誇我這個小哥有意思。要是不介意的話,今天就拜個把子,以後好照顧。
可把那些獄警聽得滿眼放光,在他們那個位置,能與典獄長拜把子,不說前途無限,吃香喝辣是必然的事情。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推托了這件事情。
敲定了職位,鞋拔子臉親自帶我去領了裝備,放在太平地方,獄警身上的家夥無非就是一些防爆服之類的玩意兒。在這裏,發的都是真家夥,八一杠,摟一個彈夾,啥東西都能整成篩子。
從獄警嘴裏麵,我了解了這裏的情況,心中著實震撼,想不到邊境混亂到這種地步。這座小監獄裏麵,經常有人來鬧
事,倆兒肩膀子扛著那廉價的RPG,聽說那玩意兒連坦克都能幹翻了。
以前這裏一共有三十四名獄警,趕到現在,還剩八個。
前段時間,又見幾個門小子在監獄外有瞎轉,手裏操著真家夥,不出意外的話,過兩天時間又要玩命了。
問到原因,有一名獄警小聲的告訴我:“還不是那事情鬧騰的,高老大被人整進了監獄裏麵,聽說此人及其詭異,曉得一些旁門功夫。這兩年來,在邊境上混的風生水起,被弄進來後,手下的人坐不住了,聽說前段時間從泰緬那邊請來高手,打算……”
說到這裏,他臉上忌憚,湊到耳邊小聲的說了句:“劫獄。”
自從金始老祖被斬後,泰緬的人低調了不少,居然還敢進來犯事?
倘若我這一身修為沒有被廢,來多少都能收拾了,隻可惜現在手腳上使不出半分的力氣。不說拚殺,稍微挪上兩步都夠我喘的,私底下也嚐試過幾次,古匕在我手裏仿佛有千百斤輕重,拿都拿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