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之將秦綻的手緊緊的握著，默默地陪伴著。
“寶寶，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秦綻忽然劇烈的掙紮起來，一張臉不斷有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
“秦綻，你怎麼了？”霍言之連忙輕喚她的名字，“寶寶不會怪你的，你別自責……”
可是床上的人卻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她猛然將他的手給甩開，按住了自己的頭，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寶寶，媽媽弄丟了你兩次，媽媽錯了！”
“寶寶，媽媽沒有資格說對不起，媽媽該怎麼辦？”
她說著說著，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而坐在病床邊的霍言之的臉卻猛然僵住。
兩次！
是兩次懷孕嗎？
所以秦綻變成這樣，不僅僅是這次差點意外流產，更有先前的一次墮胎！
又與周林有關！
霍言之感覺自己的喉頭一陣腥甜，一口血差點嘔了出來。
他再也控製不住，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砰”的一聲巨響，陷入夢靨裏的人猛然睜開了雙目。
她的眸光先是殘留著夢中的痛苦和絕望，接著變得茫然和懵懂，然後忽然間，就變得麻木和木訥。
和入睡之前一模一樣。
霍言之將心頭的憤怒壓下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柔:“是不是做噩夢了？沒關係，隻是一個夢而已，來，先喝一口溫水壓壓驚。”
他說著，倒了一杯熱水過來。
他剛遞過去，秦綻就抬起了手臂，冷冷的揮開。
“哐啷——！”
杯子連帶著熱水一起砸在了地上。
霍言之的麵色僵住，臉色忽然就變得很難看。
秦綻看也沒看他一眼，垂下眼瞼縮著坐在牆角裏。
“秦綻……”霍言之再一次將胸中湧動的情緒壓下去，柔聲道，“乖，我不會傷害你的，你別坐著，好好躺在床上，這樣才能為孩子爭取活下來的機會……”
不知道他話語裏的哪個字刺激到了秦綻，她忽然將自己的腦袋抱在懷中，渾身都止不住的瑟縮著。
“秦綻，你到底怎麼了？”霍言之的心痛的麻木，“也是你的丈夫，你告訴我，我都可以為你解決。”
他試圖靠近，可是隨著他的逼近，秦綻愈發恐懼起來。
當他的手觸及到秦綻的手臂上時，她忽然暴跳起來，飛快的從床上跳了下去，躲在了病房的角落裏，那恐懼害怕的模樣，就像是在躲避瘟疫一樣。
“霍總，發生什麼事了？”醫生聽到動靜，飛快的趕過來，當看到病房裏的一幕時，醫生吃了一驚道，“霍總，是您說了什麼刺激到太太了嗎？”
霍言之單手插兜，一臉冷沉:“我沒說什麼，是她自己做了噩夢。”
醫生了然的點點頭，用輕柔的語氣道:“太太，現在您醒了，已經從夢裏抽出了身，夢裏的那些可怕的場景都是不存在的，您深呼吸一口氣，我扶著您回到病床上好嗎？”
秦綻卻猶如木偶一般，毫無反應。
醫生歎了口氣，又輕聲道:“霍總，您是太太最親近的人，還是您過去扶著她上床吧，她腹中的胚胎不穩，必須躺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