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的話在喉嚨裏滾動了很久,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
更準確的說,他是怕!
一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心底就發寒。
李大人從上麵走了下來,邁著步子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問:“說,到底怎麼了?為何這般慌慌張張的?還跑到這裏來了?”
“大人,我……我看到……”
“看到什麼?”
“肉!”他哆嗦半天說出這麼一個字。
眾人困惑。
這人莫不是發瘋了?怎麼糊裏糊塗的說肉?
李大人知道他並非想說這個,便道:“你別怕,隻管說來。”
肖安緩了口氣,抬起眼睛對上了李大人的視線,終於說出了口:“死人!我在後院發現一個死人,隻……剩下一具白骨了,身上的肉……都被狗咬幹淨了。”
死人?
白骨?
這話一說出來,全部的人都震驚了,大夥哪裏還坐得住,紛紛起身朝肖安圍了過來,想了解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溫家兄弟和坐在輪椅上的蘇子洛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繼續坐在位置上。
溫澈和對麵的蘇子洛對視了一眼,爾後匆匆將目光移開。
這會,人群裏忽然有人問起,“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這青天白日的,哪裏來的死人?哪裏來的白骨?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今天是李大人大壽,如此晦氣的話豈能亂說。”
肖安坐在地上,手指著後院的方向說,“就在後院,就在後院,我……沒有說謊!”
瞧他的樣子也不像在說謊!
於是,李大人臉色一凝,袖子一甩,將肖安從地上拉了起來,說,“帶路。”
肖安驚慌失措的點點頭,雙手害怕的收在袖子裏,然後帶著李大人出了大廳,朝著後院的方向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都全部跟了上去,而一直隱在人群裏吃吃喝喝的洛陽也跟著上去湊熱鬧了。
大廳裏隻剩下溫家兄弟和蘇子洛以及七兒。
溫澈問,“蘇將軍不打算去看看?”
蘇子洛笑了一下,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吩咐七兒,“走吧。”
“是!”
七兒便推著他出去了。
溫澈也不惱,與溫玉緊隨其後。
一夥人一路朝著後院而去,這其中就有趙權至,他四下看了看,怎麼不見李時言啊?那小子平時不是很喜歡湊熱鬧嗎?而且是他大伯大壽,怎麼能不來呢?
奇怪!
不止李時言沒來,王懷也沒來,隻是現在大夥的注意力都在那所謂的“死人”和“白骨”上,根本沒注意而已。
而那些女子們怕歸怕,但也都去湊熱鬧了。
朱瑤走在後麵,心裏自然是害怕的,彩兒說,“小姐,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萬一真的是死人那可怎麼辦?”
“也是。”
“小姐你一向就害怕那些東西,就別去了,免得晚上做噩夢。”
她點了下頭,目光在前麵尋找了一下,從自己方才在大廳裏落座的時候就沒有看到李時言,這會子人也沒來,她問彩兒,“你可看到時言了?我找了半天也沒看到他。”
彩兒搖搖頭,“奴婢也沒看到,許是世子這會正在什麼地方喝酒呢!”
“喝酒?”朱瑤擔心他會亂來,畢竟前來山莊之前,父親就有所交代,讓她一定要好好看著李時言,莫要讓他鬧出什麼笑話來,這大白天的喝酒萬一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她心下擔心,便停了下來,說,“我去找找時言,得好好看著他才行。”
“是!”
於是,彩兒便扶著她去找李時言了。
後院。
荒廢的院子裏一進去就散發著一股十分難聞的氣味,那些貴家女子們紛紛用帕子掩著鼻子,一個個都走在後麵,姑娘們都很害怕,但是又好奇,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肖安走在前頭,戰戰兢兢的走到那麵牆後就不敢再往前靠近了,便指著不遠處那堆樹葉說,“就……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