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一片,皇宮的一角,有一個黑衣人偷偷的從宮牆外躍了進來,臉上捂著一塊遮住麵目的黑布,腳步輕盈中可以看出此人的功夫不俗。
禦書房門口,一如既往的隔著一米站了一個侍衛,半夜間,從未有人私闖過這裏,所以一個個鬆懈的臉上帶著倦意,如果這裏不是皇上的地方,怕早就有人坐著睡覺了,隻不過是皇帝的地方,因此生了幾分忌憚。
一陣迷眼襲來,站在禦書房門外的侍衛皆不知不覺的歪倒在了地上,除了倒地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其他的跡象。
黑衣人望了望四周,周圍並沒有士兵,巡邏的侍衛也不知去哪裏了,禦書房幾個鎏金的大字燙的人眼睛發花,即使是在晚上,門口的燈籠也映的熠熠生輝。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黑衣人試著一隻腳先走了進去,屋中一片漆黑,並沒有人。
“皇弟,今日來的好遲。”屋子中恍然間亮了起來,夏弦月坐在禦書房的正殿上唯一的一張椅子上,臉上儒雅的笑意依舊,白皙的手中把玩著的玉印盈盈發著亮光,即使是在如此亮的情況還是掩飾不住的光芒萬丈。
殿中除了座前的人,並沒有其他的人,空蕩蕩的禦書房本來就是議事的地方,群臣皆要站著,唯一的一把椅子就是皇帝的至尊之位,龍椅。
“皇兄好興致,大晚上的也來看父皇嗎。”兩人的臉上無波無讕,像是沒有這般處境的尷尬一樣,一個坐在龍椅上笑意漸深,明顯的守株待兔的摸樣,一個明顯的夜行衣,顯然是偷雞摸狗的勾當,兩人彷佛就隻是一對兒兄弟在談夜色的摸樣,沒有任何的衝突。
“皇弟的兵符可找到了。”夏弦月臉上的笑意越見深刻,可是嘴中說出的話倒是很不饒人,臉上再怎麼看,到有了些夏洛的風範。
“我要見父皇。”淩王的臉色沉了下來,如果有皇帝牽製著,他倒是不見得會輸給他,可是現在見不到皇帝,他如果擅自的交了兵符,那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父皇身體不適,一切事情交與本宮,皇弟如果還有什麼疑問,想將兵符交來,一切等父皇醒來再解決。
“皇兄,別人相信你的鬼話,我可是不會信,你真的仗著皇後等外戚想要謀朝篡位,若要父皇醒來,那可是死路一條。”
“父皇不會醒的,不是麼。”夏弦月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手中的玉璽被他仍在了桌子上,外戚,不就是說他吃軟飯,他如玉般的臉上帶著撕破臉的你奈我何的笑意。
“你……”淩王常年在外,並沒有進過這禦書房,由此,他想趁此機會一拚進入皇帝的房間,也無從下手,既然已經撕破臉,他便不用再害怕什麼。
“皇弟還有什麼話要說,父皇不喜歡被打擾,來人……”夏弦月說著,臉上的笑意加深,好心情的摸樣,朝著門外叫著。
“等等,我有一件事要說。”淩王的眼中閃過一絲什麼,他笑了,蒙著的布早已拉了下來。
“什麼。”夏弦月好脾氣的說著,笑得如沐春風,反正是秋後的螞蚱了,他倒是要聽聽他能說出什麼”
“夏洛公主中了毒,一種無藥可醫的毒。”他談笑間他的自信又重新回到臉上。
“阿洛皇妹的事情本宮自然會解決的,皇弟你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話想說。”他的臉上果真什麼表情什麼都沒有,彷佛事不關己一樣的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如同盛世佳公子一樣,傲然於世。
“可惜了夏洛的一片癡心,皇兄,如果我將你們之事公布於眾,你會怎麼做,殺了她嗎。”淩王的臉上帶著不確定,此人果然是冷血冷心,江山自古以來就比美人重要,這件事情沒有什麼錯誤,可是他還是不服氣,若是她危及到了他的皇位,他還會不會殺了她,淩王的眼神銳利,他從小看著兩人,他不相信他對她從小做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太子殿下從小待夏洛公主如同同母所生,這件事情有目共睹,他今日敗於此,是操之過切,隻有用這件事最後再賭一把。
“休要胡言。”夏弦月突然站起身來,臉上的神色嚴肅,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又坐下身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淩王殿下可知,陷害手足是什麼罪過,自己先想清楚。”他的臉色穩了下來,可是卻沒有了剛才的談笑風聲,這些事情他是如何得知,夏洛現在不知去向,但慕雪隨在她身邊,應該會保護她的。
“是嗎,這月色迷人,皇兄可介意我們共飲一杯。”淩王看著他的反應,索性坐在了堂中的地上,隨意的摸樣沒有剛才的針鋒相對,就像是兄弟間的請求。
“好。”論他也耍不了什麼花樣,夏弦月便隨著他意叫人拿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