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外頭,除了這裏,似乎就沒有別的立腳地方了,她看著天上和外邊的景色,苦笑了一聲。前些日子她還是呼風喚雨的夏洛公主,今日竟然就成了階下囚,果然是變化多端,她幾乎都沒有想過會這樣。
“姑娘,吃飯了。”侍女又叫了一聲。
屋子裏的飯菜都擺的好好的,她卻沒有一點胃口,中午吃下的飯菜都還沒有一絲的消化,現在就要吃下一頓了,她閉著眼睛,不想動彈。
“姑娘,主子說你必須要吃這頓飯。”侍女低頭說道,如同魔咒一樣在夏洛耳邊回響。
“我知道了,用不著你整日在我耳邊威脅。”夏洛頓時煩躁起來,她能不能不要在她耳邊再提慕雪,她難道不知道什麼叫仗勢欺人嗎。
“姑娘……”侍女見夏洛怒了,低頭不語。
夏洛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走進屋子,他不就是那這個威脅她嗎,恭喜他,做到了。
“皇上,今日是不是還宿在禦書房?”小齊子走了進來,天色已經晚了,月色當空照著,看著甚是怡人,可是夏弦月卻坐在書桌前出神,桌子上的奏章好久都沒有動過了。
“嗯。”夏弦月放下手中的朱筆,天竟然已經黑了,他歎了口氣,竟然就這樣了一下午了。
“可是皇上,皇後娘娘在外頭,要求要見皇上。”小齊子歎了口氣,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怕是隻有他們才能說得清。
“讓她進來。”夏弦月笑笑,臉上皆是冷意,從一開始她就是用計謀算計,本來以為她隻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可是這樣看來,倒是他錯了。
“是。”小齊子驚訝了半刻,然後走了出去,他本來以為皇帝不會見她,可是竟然就這樣答應了,李德洛來的目的誰不知道,李相現在一敗塗地,李家轟然倒塌,隻有李德洛還穩坐著沒有動,當然要為自己的父親來求個平安。
夏弦月沒有說話,他倒是要看看她說什麼,若不是他拉著太後的娘家坐了這樣的一番事情,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竟然坐了這樣的事情,他的阿洛……
“臣妾參見皇上。”李德洛除了臉瘦了一些,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還是如此的大家閨秀的走了進來,藍色的衣裙像極了當年的情形。
“起來。”夏弦月看著她,忽然生出了一個錯覺,他知道這宮裏的女子都是如此,小時候他就不明白父皇為什麼不管這些後宮爭鬥的事情,除了蘭妃的事情,可是到了他自己身上,他終於明白了,這種女人之間的鬥爭除了自己心愛的人,似乎都與自己無關,這也是宮中的生存法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皇上,臣妾此次前來不求別的,隻求皇上放過家父,臣妾願以一死來謝恩。”李德洛跪在地上沒有表情,她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終會敗露,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坐了,現在這樣,她不後悔。
“你怎能如此的狠心?”夏弦月看著她的臉,當初是他狠心,可是他卻沒有虧待過她,一直貴為皇後,沒有受過任何的苦,即使後宮女子再多,應該給的東西他都給了她,讓她享盡了皇後的尊貴,可是為什麼她還要這樣。
“皇上,你可知一個女子最想要的是什麼?”李德洛不答反問,她的孩子也是他害死的,可是他是他的父親,即使她是用了手段才有了這個孩子,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夏弦月想了片刻,小時候,母後總是要他好好向太傅學習,然後可以名正言順的讓父皇認同他這個太子,她也可以母憑子貴的穩固皇後的位置。
“皇上可知道夏洛公主最想要的是什麼。”李德洛苦笑,然後說道,他終究是不明白,可是真的是不明白嗎。
“她所想要的啊,隻是和我在一起,我能永遠的陪著她。”夏弦月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他的阿洛幾乎沒有任何的野心和企圖,隻是一味的小孩子性子,脾氣壞卻沒有一絲惡意。
“那皇上認為,臣妾要的就是這個冰冷的後位了嗎。”李德洛反問道,苦笑連連,阿洛,阿洛,他的眼中隻有他的阿洛。
夏弦月不語,原來她竟是……
“皇上,你怎能如此的狠心,孩子是我一手策劃的,可是他畢竟是一條生命,皇上,那也是你的孩子。”李德洛忽然猶如崩潰了一樣坐在地上,她撫著肚子,她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事到如今,臣妾不求別的,隻求皇上能夠放過父親,臣妾願意到陰曹地府去給夏洛公主賠罪。”李德洛不去看他的臉,看了也是失望,她早就看了出來,可是就是拿著這江山做了賭注,她在他身邊3個月,下場她早就已經知道,可是她不能連累父親,李家終是敗在了她的手上,她終究是成了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