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大半年,雲子安再次來到邵雲霆的別墅。
心情竟然是這樣的複雜。
最後一次來這裏的時候。
她是趁著他不在家偷偷來還訂婚戒指的。
離訂婚隻剩幾天的時候,她反悔逃跑了。
她其實想過的,她這一走,雲霆哥勢必要受到嘲笑鯴。
可當時為了愛情,她竟是什麼也顧不上了。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
放著自己身邊的真玉不要。
非得去抓那喬裝成璞玉的破石頭。
這半年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就如同噩夢一樣。
也是這半年的逃婚生活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當一個人有權有錢的時候才能擁有全世界。
否則,不管走到哪裏,都隻能是個乞丐而已。
陳大釗將她送到邵雲霆的書房門口就停住了。
他敲了敲書房的門:“總裁,雲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
雲子安對陳大釗點了點頭推門走進了邵雲霆的書房。
陳大釗聳了聳肩。
第一次聽說雲子安逃婚的時候他真的是嚇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裏,雲子安就是個典型的乖乖女。
從來不張揚,對任何人都很有禮貌。
沒有什麼壞脾氣,不管別人與她的身份有著怎樣的懸殊。
她都總是帶著笑意迎人。
她的笑容不虛偽,所以不管走到哪裏,別人都很喜歡她。
也或許正因為她的平易近人。
那個膽大包天的楊晉池才會對雲子安動了歪腦筋。
雲子安從小的生活環境都被保護的很好。
她的一切生活都由雲董事長和夫人一手安排著。
所有的一切都那麼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從未經曆過什麼挫折。
自然也沒有見識過社會上各式各樣的男人。
所以,當楊晉池帶著他獨特的幽默風格走近她的時候。
她被這個男人的幽默風趣給折服了。
一輩子都安安分分的少女被扯動了少女芳心。
她就這麼不顧一切的跟著楊晉池私奔了。
不過可惜了。
如果她能一直乖乖的留在總裁身邊的話。
本來可以很幸福的。
總裁為人就是這樣。
外冷內熱。
雖然他對人總是冷冷淡淡的。
但隻要對一個人好,就會是真的好。
比如,總裁對他們這些下屬。
哎,明明是很好的姻緣來著呢。
雲子安拘束不安的走到書桌前看著邵雲霆。
“雲霆哥。”
邵雲霆唇角勾扯著邪魅的笑容。
“行啊,雲子安,幾天的美國生活把你從一塊幹淨的白布染成了黑色的了。
居然學會暗中使用卑鄙手段了。”
雲子安蹙眉,“雲霆哥,我知道,你說的是新聞上關於我們訂婚的消息那事兒是嗎?”
邵雲霆揚眉默認,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解釋的。
“雲霆哥,你千萬不要誤會。
那個…那個是個誤會。
泄露我們訂婚消息的那記者是我的朋友。
她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昨天我們一起喝茶。
聊著聊著我就說起了過去的事情。
我覺得自己很是後悔。
所以跟她聊天的時候說了許多的我們的事兒。
我沒有跟她說我們訂婚了。
我說的是我們差點訂婚了。
可能是因為我當時在哭,所以她聽的不是很清楚。
我是今早起來才看到了新聞。
當時我也是嚇了一跳。
我給那個朋友打電話,本來也想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可她說她今早接到了通知,她被辭退了。
我知道,這事兒一定是你做的。
雲霆哥,她不是故意的。
這事兒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
千萬不要追究她的責任了好不好。”
邵雲霆冷冷的嗤笑一聲:“你當你自己還是從前的雲子安嗎?
你說什麼我就會幫你做什麼?
雲子安,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你現在所受到的懲罰還遠遠不夠。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你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的惡劣。
還有,怎麼處置那個記者是我的事情。
我在記者這一行當裏封殺了她也是對廣大的市民負責任
。
有她這種不查清新聞真實性就敢亂播的記者。
這社會的正義和真實何在?
我也不得不奉勸你一句。
人呀,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你真當有了那條新聞我就會對你負責?”
邵雲霆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的走到她的身邊。
“我不是說過了嗎?
我還寵你的時候,你想說什麼都可以隨心所欲。
可一旦我不寵你了。
那你就什麼也不是。
我的話不是說著玩兒的。
還有,你也不必再多費心了。
我對別的男人玩兒剩下的沒有興趣。”
雲子安噗通一聲跌坐在地:“雲霆哥,你說…我是別人…剩下的?”
“不是嗎?”邵雲霆抱懷邪魅的睨著她。
“你敢對天發誓,你跟楊晉池沒有上床嗎?”
雲子安咬唇,她不敢。
“所以,就因為我犯過一次錯誤。
我這輩子就再也抬不起頭了是嗎?
從前你找過的那些女人,又有幾個是第一次的?”
“沒有,所以,她們都不會成為我的妻子。
隻是床伴而已。
當然了,如果你想要做我的一ye情對象。
我倒是可以考慮看看的。
怎麼,你要嗎?”
邵雲霆蹲下身,他手抬起,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劃了一下。
見她沒動,他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到她的鎖骨上。
雲子安咬唇,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似乎在等著他繼續下去。
邵雲霆手指頓住,冷冷的起身退開兩步低頭盯著她:“真是下賤,給我滾。”
雲子安低頭眼淚吧嗒吧嗒的止不住滴落。
她緩緩站起身,倔強的擦掉眼淚仰頭看向他。
“雲霆哥,我不是下賤。
我這樣是因為我想明白了。
我愛你,所以我願意做你的女人。
如果你堅持認為我是下賤。
那我願意認下這個罪名。
隻要…隻要你能開心。”
雲子安擦幹眼淚,慢慢的從他身邊往外走去。
邵雲霆蹙眉,臉上帶著一絲煩躁。
雲子安出了書房,陳大釗撓了撓頭:“雲小姐,我送你吧。”
她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臉搖頭離開了。
雲子安離開後,陳大釗進了書房。
他站在書房門口看著邵雲霆走到落地窗前。
猶豫了一會兒他問道:“總裁。”
“大釗,你覺得我對雲子安做的事兒過分嗎?”
“這…”
“沒關係,直說吧。”
“總裁,如果新聞這事兒是雲小姐故意所為。
那你這樣做的確是不過分。
可如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你這樣做的話似乎就真的有些…過分了。”
“你覺得雲子安很委屈?”
“其實總裁應該很清楚,雲小姐並不是一個壞人。
她為人一直都很和善。
一點也沒有豪門千金身上的壞習氣。
從前我們都覺得,如果總裁能夠跟雲小姐在一起的話。
倒也不失為一樁天作之合的姻緣。
隻是沒想到,中間怎麼就出了這麼一檔子的事兒呢。
看來真的是人人都有被鬼迷心竅的時候呢。”
邵雲霆視線幽深的看向窗外。
誰說不是呢。
他也沒有想過這輩子竟然還會跟別的女人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的這麼歡樂。
相比雲子安的恬靜和淡然。
淩筱玥給他的感覺讓他更舒適。
與雲子安在一起,他總能感覺到她有些隱忍和壓抑。
她有著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和懂事兒。
這也是他當時答應爺爺娶她的主要原因。
可是當淩筱玥出現後,他才知道,原來雲子安從來就不是他的那個鬼迷心竅。
邵雲霆揚了揚眉甩頭:“算了,不想這些煩心事兒。
走,去我媽的畫廊。”
陳大釗往後退開一步讓邵雲霆先行,他隨後跟上。
邵雲霆來到畫廊後直接找到孟蝶。
孟蝶正在跟客人聊天,見到自己兒子,她眉飛色舞的從客人身邊離開走了過來。
“哎喲兒子,百年難遇呀。
怎麼想起來我這裏看我了?”
邵雲霆環視一圈兒笑了笑:“媽,沒事兒我就不能來感染一下您這藝術家的氣質了
?”
孟蝶伸手挽住了邵雲霆的手臂:“兒子,你這是在嘲笑媽媽呢。
還是在奉承媽媽?
如果是前者,我就當沒聽到了。
可如果是後者…媽媽今天中午就決定請你吃飯。”
“當然是後者。”邵雲霆抿唇。
“不過媽,你現在不是藝術家嗎。
藝術家就該有藝術家的樣子。
以後動手打人這種事兒,你還是不要做的好。
太傷害你的形象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