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比寒冬的雪更讓人心生寒意,看著麵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蘇晴空無言以對,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隻能空洞的望著對方。

傅斯年則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他現在懷疑所有說他和蘇晴空過往是相愛的人,都是在騙他的,隻是借口他這次失憶而編造的巨大的謊言。

他怎麼會喜歡上她呢?

她根本就不懂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麼,她一點都不體貼,甚至還總會讓他生氣,讓他情緒起伏特別的大。

就這樣的人,他是不會喜歡的。

蘇晴空失落的低頭,果然,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傅斯年慢慢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經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雖然這個動作看上去特別的性感,但是在蘇晴空的眼裏,這個動作卻又另外的一層意義。

試想你已經為這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但是這個男人,卻一點都不喜歡和你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甚至是厭惡和你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他沒有說其他的話,走到了門口,本來以為他是要直接離開了,可站在門口的傅斯年卻突然的開口了,“我在接受治療,是因為你說,如果我想起來了,就能知道到底我從前喜不喜歡你了。

我就是想著,要想起遺失掉了的記憶,如果想起來的話,如果我過去並不是因為喜歡你而和你結婚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果斷,什麼叫絕情。”

蘇晴空自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過就是如果讓他發現他其實並不喜歡她的話,那他就會把她趕走,獨占孩子,然後這輩子她都不可能會會見到孩子,見到他。

雖然她沒有對他們的事情撒謊,可在這一刻,蘇晴空卻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了,那種害怕的情緒一旦湧上來,她就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直到傅斯年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她還是沒有緩和過來。

她低頭,看向安靜的躺在床上的一諾。

突然有些無助和心痛,還有一些酒醒後的頭疼。

如果有一天真的失去了一諾,失去了傅斯年……

哦,不,她現在不是已經失去了從前的那個傅斯年嗎?

他現在的情況像極了在賭博,她押上了自己所有的東西,就賭傅斯年會變回從前的那個傅斯年。

——

人聲鼎沸,烏煙瘴氣,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全部在賭桌上,輸了的人目光猩紅,隻為了一把翻身。

這樣的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自己都察覺不到自己的臉有多黑。

贏了的人淡定自若,大方的給旁邊陪玩的小姐們數額不小的籌碼。

一張圓桌上,誰罵罵咧咧的最狠,那必然就是輸得最厲害的人了。

“嘿,我說衛東,今兒個你就別玩了吧,我怕你那點籌碼,不夠輸哦!”

衛東就是那個罵罵咧咧最厲害的人,他已經輸紅了眼了,手上夾著的煙也已經燃燒到了手邊了。

“他媽的你瞧不起老子是不是?”

興許是因為輸紅了眼,所以衛東的脾氣也大了,有些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