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秋,寂靜的夜裏偶爾還會聞到蟲鳴,一輪初月掛在天際,微風輕撫樹梢颯颯作響。忽而一個黑影竄進了琉璃殿內,奇怪的是竟沒有任何人去阻攔。

黑衣人拿下金色麵具,給正在案前批閱文書的許靖齊躬身施禮。“主子,事情查出來了!”

許靖齊自書案前抬起頭來:“說來聽聽!”

“現在的王妃的確與那時揭榜人給的畫像中是同一個人......”黑衣人拿出懷中的卷軸展開來看。“現在的王妃雖然左臉有疤,可如果您隻看右邊臉的話,是不是與畫像中的一模一樣呢?”

“這事有人能夠證實嗎?”

“嗯!有!隻不過...隻不過那人現在被王妃的娘家人關在樂府的地牢裏。我是托了她的熟人才問出眉目來,她是曾經侍候過王妃的婢女,自王妃出嫁後就被關起來了,我已經答應她,如果她能夠指認出畫中之人,並說出前後的原委,我便想辦法把她弄出地牢。”

“還有這種事?難怪樂府竟然不顧大雨傾盆也要趁夜把她送過來了!”

“她們就是吃準了王爺在外名聲不好,找不到好人家的女兒這一點才敢這麼妄為的。”

“不,還有一點,或許她根本就是個不受重視的女兒才會被如此對待,你想想看,有哪家的閨女會在夜間出嫁的?就算從那裏到京城有五六百裏的路程要趕,也不至於那麼迫切吧?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王妃的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樂家人是知情的。”

“那地牢裏的人,咱們是救還是不救?”

“這事你親自去辦!等她傷養好了,給她換個身份,帶來見我!”

“是!”

“還有,把王妃的身世也一並查了,她現在已經知道了王府的秘密!”

“主子是怎麼知道的?”

“那日莫翔那臭小子居然調戲了一個良家婦女,沒想到那女子性子竟剛烈得緊,一頭紮進了河裏自殺死了,你說人家的家人能願意嗎?一個個衝到王府前麵鬧著若不償命便都要死在府門口。”

“那小子就是好色,這輩子恐怕都改不了了!”

“人家都說,好色的人都膽小,我看這小子倒是膽大的很,從第一次偷跑出去嫖妓,拿不出銀票來就愣是冒充我的名號詐騙,我就看出來了。”

“爺不是後來默許了他在外可以假冒您的名號嗎?”

“是呀?我也說了,僅限於去妓院,也沒說可以讓他去調戲良家婦女嘛!你說他都嫖成那副身子骨了,若娶個黃花大閨女回來那不是害了人家嗎?”

“那王妃是知道這件事了?”

“嗯!差不多吧!剛好昨晚我訓莫翔那小子的時候被她給撞見了,問她都知道什麼,隻說不該看的不該聽的也看了也聽了。”

“那現在該怎麼處置?”

“她的事,你暫不用管,我現下已經把她弄到琉璃殿來給我做貼身侍衛。暫時倒是不用擔心泄密的事,隻是我還是略有不安,你把她的底細給我查一下。”

“是!”黑衣人戴好麵具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

“喲喲喲!你這是怎麼了?快去叫太醫來!”許靖齊看到紫綺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忍住想笑的衝動。,她一早出現時就是這副樣子,一臉的紅點點,外加兩個腮幫子也腫了起來。遠遠看上去就像個縮小版的猴子屁股,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不用叫了,已經吃過藥,過幾天就會沒事!不過我得感謝您的恩賜,感謝你讓人在我吃的菜裏放了辣椒粉,我從小就對辣椒過敏,這下我可以名正言順的休息了!”紫綺一手捧著紅腫的臉一邊自覺的給自己倒了杯涼茶,她準備知會了該知會的人就晃回自己的房間。

“等等!誰說你可以休息的?過來給爺把衣服穿了先!”

紫綺幾步便走到許靖齊的榻邊,榻上之人慌忙由歪在那改為端正的坐好,還伸直了兩隻胳膊,做好了準備穿衣的架勢。紫綺靠近榻上之人,伸手量了量那人的額頭,奇怪的說:“沒發燒呀?你是弱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