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時候,天氣已經見冷,到了更換秋裝的時候,紫綺躺在榻上本想補個三天三夜的好眠,也好休整一下俱疲的身心。無奈據報稱裁製秋裝的裁縫來了,於是被某人硬拎起來踹下了床。兩人爭相搶奪的地盤現在被某位大神獨占了去。紫綺嘟著嘴甚是不服氣的扶著自己快要斷掉的腰扭了出去。之所以說是快斷掉完全怪不到別人,而是在給樂九川準備馬車的時候,紫綺自告奮勇地把自己車中的墊子撤了一半下去換到那輛車上,於是回來的時候坐臥都難受,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

好不容易抓到自己能做主的機會,紫綺豈能放過。剛進府的時候那些衣服也不知是誰留下的,俗的俗,豔的豔,紫綺決定利用這次裁製秋裝的機會把那些通通換掉。不過錢得讓許靖齊給拿出來才行,現在算是給他打工,哪有工作服自己掏腰包置辦的道理?

量好了尺寸,紫綺細問了裁縫有關王府以往裁衣的慣例,又問了裁縫鋪具體的位置,說好到時登門確認好了顏色樣式再做。裁縫抱著一軸軸樣料退了出去。紫綺舒了口氣,用力把嘴角向上揚了揚,這才慢慢扭回床榻邊上。

“爺!”

“嗯?”許靖齊被這莫名的一聲尊稱嚇了一跳,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嗎?

“爺!您說我現在是不是在您手底下幹活的人呢?”

“嗯!”許靖齊閉目點了點頭。

“您說,這府裏的下人每人按例都還有兩身新衣穿呢,我給您幹活,我的衣服錢是不是該您來出呢?再說您看這一旦進宮麵見個皇上什麼的,如果我穿得不好是不是丟您的臉?”

“繞了個大彎,原來就這麼點事兒啊?”許靖齊嘴角微揚,舒了舒眉說:“好辦!我一會兒知會了管家,讓她們多做兩身送進來就是了,錢我出了!”

“一看您就是個爽快人,不過裁縫那裏我自己會親自去的,就不勞管家親自去跑了,隻要你到時候別又跟我要錢就行!”紫綺說完自懷中掏出她一直珍藏著的契約。“除去今年,還有四年的時間,衣服的事我也不能總來煩您了是不是?我看就在這契約上加上一條好了,‘在雇傭期間,紫綺的衣食住行費用但凡與工作相關的,皆由駿王殿下支付!’怎樣?這麼一寫是不是就好多了?”

許靖齊連眼皮都沒睜一下,點頭默認。

改完了雙方的契約,兩人又在補充條款處簽字按手印,收好契約書,條款正式生效。紫綺揣著簽好的寶貝契約書一個人偷笑著跑了出去。

一整天,都不見紫綺的蹤影,許靖齊多少有些煩躁地來回踱著步。臨到傍晚才見到人家不知從什麼地方抱進來一大團布。他走過去低頭細看,不明所以地問:“這是什麼?”

紫綺把布放進原來自己住過的那間小屋,走出來拍了拍手。“別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又過數日紫綺居然奇跡般的在那間她住過的小屋內造出了一張吊床。這件事讓許靖齊大為惱火,強行製止未果的情況下,最後兩人達成協議,屋中再加一張小榻,這樣白天可以在上麵看書寫字,晚上還可以用來睡。這是紫綺的堅持,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即將要在這王府裏打工五年,雖說是假扮王妃吧!不,是假扮夫妻!可也不能就此失了貞潔。即便是有這張醜臉擋在那做後盾,紫綺依舊覺得這兩人同塌而眠的風險太高,後果她承擔不起。萬一他哪天一高興喝個二兩小酒,紫綺還真沒把握能逃出生天。

日子過得飛快,回到府裏轉眼已過了近兩個月,雖說這平日裏已經恢複了女裝,可紫綺依舊做著丫鬟護衛的活。

紫綺一連給沐澤送過兩次信,都沒有得到回信,不知道爹爹的近況如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和師傅順利的到達了嫣紫山。

這日忽而就有門口的侍衛來報,說是有一男一女在府外求見王妃。紫綺聽了不禁眼前一亮。許靖齊剛好不在府裏,少了指手畫腳的人,紫綺樂得輕鬆自在。

她歡快的跑到大門外,果不其然,如自己所料竟真的是美卿和沐澤。她上去和美卿互相抱了抱才笑著道:“我前些日子送出去的信,可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