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殿前的一株高大樹木的枝杈上堂而皇之的坐了兩個人。當然一般的人也沒有這樣的膽色敢跑到駿王府的正殿前晾腳底板給王爺看。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阮墨和粟奇。

樹下司鳴抱劍而坐,聽著樹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嘮。

“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

“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了。郎佑那小子最是鬼,每次跑遠路的苦差事總是推到我頭上,還美其名說是給我個遊山玩水的機會。”粟奇斜倚在樹幹上,兩條腿還懸在司鳴頭頂上畫著圈圈。

“說起郎佑那家夥還真是有幾分想念!最近也總沒機會回那邊去,否則又能把鍾魅那小子釀的藥酒偷出來喝了!”阮墨雙手抱頭,隨手拽過一片樹葉摘去葉片,把梗子叼在嘴裏。

“是呀!沒想到一晃就已經有七八個年頭了,那會兒咱們可都還是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呢!”

“哎?你說怪不怪?那時候偷喝藥酒時,都覺著那酒反倒比普通的酒更加的有滋有味!”阮墨說著目光隨著遠處的飛鳥起起落落。

“嗯!那是,你也不想想,那時候咱們剛開始執行任務,是不允許喝酒的,能聞著個酒腥味都得偷著樂,更何況是把鍾魅那小子的十幾壇各種風格的藥酒都偷喝了個遍。”

“哎!還記得嗎?那小子知道後那個氣呀!居然抱著他那幾個隻剩藥沒了酒的空壇子嗚嗚地坐在地上哭了一天。”

“哈哈哈!可不是嗎?知道最後爺問他的時候,他說什麼嗎?”

“不知道,他說什麼啦?”阮墨一聽來了興致,這段他還真沒聽過,忙湊到粟奇的麵前細聽。

粟奇抑製不住地先笑了笑說:“那...那小子說,‘這小賊恁可惡,喝的時候也不叫上我!早知道他要來偷喝,我先自個喝了多好!哎呦!可惜了我的藥喲!’哎!他邊說還邊擦著眼淚!”粟奇越說越覺可笑,兩個人笑得是前仰後合,把個樹下的司鳴也逗得笑彎了眉眼。

“什麼事笑得這麼熱鬧?也說來我聽聽?”許靖齊出現在樹下,樹上的兩人一個坐立不穩紛紛落下樹來。

“爺!”三人忙整了神色,靜聽吩咐。

“粟奇,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上次在無殤城會麵的時間也有限。趁著今兒個時辰尚早,進來跟我說說!”

“是!”

“你不用侍候了!”許靖齊沒有轉身,說得麵前三人均是一愣。

“是!”隨著一聲應答,大家這才注意到主子身後還隱著個人。紫綺依了吩咐直接退下。

阮墨小聲嘀咕著:“她這是怎麼了?好像忽然就變得冷若冰霜了似的!”

司鳴捅捅他的胳膊:“別人的事,少操心,小心又惹爺不高興!”

“哦!”阮墨回頭,見許靖齊已經帶了粟奇向書房走去。

“之前爺讓查的事一直都沒機會說,我們已經查出王妃的背景還算幹淨,跟宮裏的那位應該沒什麼關係,隻是她曾經同鬱府的大公子到嫣紫山習過武,大約有十年的時間。”粟奇進門後開門見山先說正事。

“嫣紫山?”許靖齊慢慢踱到書案後坐下。

“其實離咱們也不算遠,還記得從那邊回來的時候路過一座山,山頂是雪白色的,山腰處卻是一片帶狀的紫紅色嗎?那座山就是嫣紫山。”

“哦?不是說多年前退隱的女劍俠洛貂就居住在那兒嗎?”

“對!就是她!而且據傳當年她的師傅在此山中創建了望月宮,雖然處在瀾月國與天姿國的邊界地帶,可中原武林人士見了麵多多少少也會給她三分薄麵的。”

“事情好像很有意思了!”

“所以說王妃是深藏不露,她的功夫或許不在我和阮墨那小子之下!”

“如若像你所說,她的功夫夠高的話,為什麼還會願意留在王府呢?”

“這正是後麵我要說的事,據說王妃自幼即被寄養在花漫鬱府,嫁進王府前一個月才被認領回樂府,現在樂府的當家主母不是她的親娘。雖然不知道具體她為什麼不離開王府,但是我卻查到了另外一條消息!”

“說來聽聽!”許靖齊指指他身後的椅子。“坐下說!”

“是!”粟奇尋了個離主子最近的位置坐下繼續說:“恐怕她的這位二娘倒是與宮中的那位有些瓜葛!我留在樂府盯梢的人親見過拿著宮中印信的人出現過,而且還跟她說過話。”

“說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