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本應住在琉璃殿旁的“碧落閣”內,拗不過她的堅持,許靖齊隻得吩咐了人把離綺香居最近的“伊水閣”著人打掃了出來。惠妃這才高高興興地搬了進去,由於是原來沒人住過的空院,閣子內倍顯冷清。好在這伊水閣與綺香居離得不算遠,紫綺時常讓茗香帶了人去給惠妃解悶子,再加上許靖齊也常過去轉轉,一時間,原本冷清的小院也逐漸熱鬧了起來。
轉眼十多天過去了,惠妃在駿王府算是紮下了根,還在茗香的帶動下認識了不少府裏的老人兒,逢上晴天還時常到花房裏麵去,小日子過得倒也算充裕。
紫綺這頭卻犯了難,眼看再有個十多天就是美卿的大婚之日,惠妃娘娘這頭倒是安撫好了,可許靖齊那頭愣是不鬆口。他知道茗香是紫綺這頭的,就故意安排了個靈透丫鬟專門在外間盯著紫綺,生怕她不聽話跑出去。
紫綺呢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過年是該痛痛快快的,可兩個人楞是因為這件事一直擰巴著。
這日許靖齊到宮裏去給皇上和皇後拜年請安,回來剛解了披風,就見紫綺撅著小嘴兒側坐在窗前。他伸手在炭盆子邊上烤了烤,這才走到紫綺身邊。“怎麼?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紫綺憋著勁兒地不準備說話,沒想到人家倒是很有辦法,一手直接伸到紫綺的袖筒子裏,冰得她甩著手直往後躲。“說不說?嗯?”
“好,你敢冰我?”紫綺轉身跳著腳要把手伸到他的領口裏,可兩人身高就差了一頭,她的小手又哪裏有機會進去。沒兩下反抗就被徹底製服了,許靖齊伸著兩隻手,把紫綺攏在懷裏。
“還冰不冰?”他輕輕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不冰了,不冰了還不成?”紫綺笑躲著他的唇式攻擊。
“那說不說,是因為什麼不高興?”許靖齊步步深入。
紫綺笑著捶他兩下。“說!我說還不成?”
“記住,以後若有什麼話盡管直說,不用掖著藏著,也不用想法騙我!知道嗎?”
“嗯!知道了!可是你讓我說的!”
“嗯!說!”許靖齊笑著說,狹長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都在屋裏憋了一個月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紫綺柔順地靠在許靖齊懷裏,她低眉順眼,柔聲細語地繼續說:“夫君!你說呢?再這樣憋下去,你娘子我可-就-要-憋-死-啦!”說到後麵,居然聲音上揚粗獷,幾乎把許靖齊的耳朵給震聾了去。
許靖齊用力掏了掏耳朵,皺著眉說:“你是不是又想謀殺親夫了?”一用力已經把紫綺旋身抱起。
紫綺慌忙用力摟了他的脖子。“不敢,不敢了!”
“娘子,你撒嬌的樣子真美!”
“不要扯開話題!說,到底是讓還是不讓?你今天必須給我個明確的答複,否則,你今天休想出這間屋子。”
“是嗎?”許靖齊用力吻住紫綺的櫻唇,吻得懷中人兒心神蕩漾、嬌喘連連。許靖齊眼神微眯地盯著她,氣息有些紊亂,輕聲在紫綺耳邊喃喃:“你才是那個小妖精,你總有辦法勾得我情不自已......”說完再次含住那對唇瓣兒。
“不!”紫綺用力掙脫,雖然已沒有多少力氣,可底線還是要堅持的。“我師傅說過的......”
“我現在不想聽你師傅的話,我已經聽過無數次了!我隻知道,你現在是駿王妃,是我的娘子,為什麼不可以?”許靖齊粗喘著氣,眼神迷亂地盯著她。
“哼!休想又要岔開話題,我先來問你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再觀後效!”紫綺輕點著他的額頭。
“你問!”
“為什麼是我?”
許靖齊撫額,看來今天是又沒辦法得逞了。就那樣抱著紫綺坐在炭盆邊的矮凳上。“真想聽嗎?那是個很長的故事!”他的目光定格在炭盆裏被燒紅的炭上,眼神卻仿佛越過了千山萬水飄向遠方。
“嗯!”紫綺重重的點頭。
“其實我跟你一樣,也受過傷,隻是傷我的除了那些親人還有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那時候我還隻有十二歲,在宮裏一直生活得很艱難,是她的出現讓我的日子裏開始有了陽光。
“我常粘在她的身後,非要她跟我玩,一來二去,我就把她當成了我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其實那時候她還隻是個不知名的小宮女兒,我卻一廂情願的認為,她是真心待我的。
“可有一天我才發現了那個驚天大秘密,原來她明麵上是想接近我,其實是想引起哥哥,也就是現在的太子的注意,兩個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了那種苟且之事。
“我後來去求她不要跟哥哥好,你猜她說什麼?嗬嗬!她說,‘你知道嗎?這整個宮裏最蠢的人就是你,整天跟在不是自己娘親的人身後喊娘,還掏心掏肺地對她們好,你看你換來了什麼?還不是你眼中神一樣的哥哥的背叛?靖齊,我這是給你留個教訓,以後都不要相信漂亮女人的話?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