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許靖齊叫了灌木叢中被凍的瑟瑟發抖的幾人,一同回到大營的時候,時辰已是醜時末,幾個人消無聲息地進了許靖齊的帥帳,更換了行頭這才各自回帳篷補眠。
******
瀾月,欽和殿外一聲聲捷報聲傳來,聽著聲音由遠而近,皇上不禁激動的淚水盈滿眼眶。連日來的虔心禱告和等待終於盼來了好消息。
“稟皇上,八百裏捷報,咱們寒夷的仗終於打贏了!”李德海笑著躬身將捷報奏折交到皇上手裏。
皇上顫抖著手打開來看,果見奏折上寫著“瀾月大軍與寒夷蠻人鏖戰月餘,終於大勝,寒夷國之前也有勝局,但寒夷國喪亡略大,現已派兵講和。”
“好!好啊!哈哈哈!”皇上開懷大笑:“靖齊不愧是朕的好兒子,他終於做到了!哈哈哈!”
他將手裏的捷報放到李德海的手裏。“去把......噗......”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哎......皇上!”李德海眼見情勢不對,慌忙扶了皇上的身子。“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傳太醫!快傳太醫......”
欽和殿後堂臥室內,皇上虛弱地張開了雙眼,龍榻邊上,皇後傷心地擦著眼淚!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就算是前方大勝的捷報,您也不能這麼激動啊!都上年紀的人了,怎麼一點也不注意呢?”說完又是嚶嚶嗡嗡地哭起來。
“皇上手輕輕握住皇後的,寡人不是還沒去嗎?哭什麼呢?”
皇後輕把手指放在他的唇上:“別胡說,皇上,臣妾不準您說不吉利的話!”
“好......朕不說......太醫怎麼說?”
“說是您最近太過操勞,積勞成疾才會吐血的!皇上,您答應臣妾,有什麼事,就交給他們去辦吧!不是還有玉兒,還有眾位朝中大臣嗎?食君祿,分君心,我看他們做得一點也不到位!”
“好了,都這個時候了,就別怨懟了!”皇上說完喘著粗氣,微閉了雙眼。“李德海......”
“奴才在!”
“去......把文宰輔給朕接來!”
“皇上,您都這樣了,等好了,再叫他也不遲啊!”皇後狠狠剜了眼李德海,李德海驚得一愣。
“李德海,還不快去!”皇上一急,口中一熱,一口鮮血又噴湧而出。
“是!”李德海慌忙跑了出去。
“皇上!皇上......”皇後忙拿了娟帕給他擦拭。旁邊的宮女一同幫忙才算清幹淨了。落著淚,皇後用力握起皇上的手:“你閉上眼,歇一歇,李德海已經去了,別急啊!”
皇上閉目點了點頭:“你先出去吧!朕要好好歇一會兒!”
“是!”皇後說著,臉有不舍地給他重新蓋了蓋被子,這才領了宮女下去。
出得欽和殿外,她冷厲出聲:“你們都給我把皇上看護好了,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本宮拿你們試問!”
“是!”一眾宮女太監忙低頭應下。這皇上一倒,後宮中就這位當家國母最大,搓扁捏圓還不是任人家擺布,做下人的更不敢說個“不”字了。
******
粟奇笑笑地走進帥帳,許靖齊見他笑得詭異,微眯了雙眸瞪他。“無緣無故有什麼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