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沉默。
這一瞬間,她想報複回去,讓她也嚐嚐被槍殺的滋味,她想為那個孩子報仇……
這個念頭在白芷腦海裏叫囂著,但是到了嘴邊,卻變成一句輕飄飄的,“我想去見她。”
陸爵風深深看她一眼,隨即點頭,叫司機開車。
監獄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透著一股陰森氣息。
下車的時候,白芷對陸爵風說,“我自己進去。”
陸爵風點頭,他沒下車。
白芷按照警察的指引走進探視間。
不算大的一間屋子,被分隔成兩半。中間隔著一層玻璃牆麵,還有一層鐵柵欄,坐下的時候,麵前的玻璃上有幾個小孔,有點類似銀行的櫃台。
當金藝貞……
不,應該說是葉心雅被獄警推到鐵柵欄前時,白芷差點沒認出來她。
眼前的金藝貞,披頭散發,臉色慘白慘白的,眼睛紅腫無神,在看到白芷的瞬間,忽然猛地朝著她這邊撲過來。
獄警及時拉住金藝貞,把她按坐在凳子上。
白芷盯著她,用十分肯定地聲音說道:“葉心雅。”
金藝貞心裏一鬥,她低著頭,半晌才緩緩抬頭露出臉,咬牙切齒地說道:“白芷,這才多久沒見,你居然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別裝了,我拿到你和葉振華的鑒定結果,你們是父女關係。我想葉振華應該沒那麼多私生女,不管你承不承認,現在證據確鑿,你就是葉心雅。”
金藝貞抬頭,死死地盯著白芷,“對,我就是葉心雅,都是你把我害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你怎麼不去死。
我小的時候,你和你媽搶走我爸爸,等我長大了,你又跟我搶男人,從江浩到陸爵風,他們一個個都喜歡你。我長得不比你差,比你聰明,憑什麼好的東西都給你。”
說到這裏,她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你搶走了又怎麼樣,陸爵風是你哥哥,你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白芷,都是你害我進監獄,你看,現在連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給你懲罰,你永遠也嫁不成陸爵風,哈哈……”
葉心雅越說聲音越大,嗓子都快喊啞了,她死死地瞪著白芷,恨不得將白芷千刀萬剮。
白芷冷冷地睇視著發瘋的葉心雅,“說完了?”
葉心雅冷笑,“你不用得意,你永遠都得不到幸福,我詛咒你!”
“葉振華還在監獄裏服刑,這事你知道嗎?”
葉心雅胸口劇烈起伏著,鼻翼微顫著,聲音幾乎從牙縫裏擠出,“我知道,這還不都是被你害的。白芷,你真惡毒。就算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可他也把你養大成人,你居然也把他害得一無所有。”
“說實話,當我得知自己不是葉家的人,我早就不恨你們葉家,但葉振華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怪他自己。
至於你,我不會讓人幹涉你的案子,法律會給你公正的判決。你在裏麵好好服刑反思,等你出獄需要幫忙,可以來找我。”
白芷的聲音冷靜,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說完,她便起身準備離開。
葉心雅最恨她這種腔調,還有她這副萬事都無所謂的樣子,“用不著你假好心,我不稀罕。白芷,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要好好活著,等你看你哭的樣子有多醜。”
葉心雅雙手按在玻璃上,砰砰地拍著。
白芷睨了葉心雅一眼,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