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舍不得陸爵風的懷抱,可是不得不離開。
僧人送過來一個藥箱,陸爵風默不作聲地替夏雲笙的手指消毒,然後包紮。
“不用了,就是個小傷而已。”
夏雲笙垂著頭,聲音弱弱的,一臉懊惱的樣子。
“需要消毒,那木門年頭太久,上麵有很多細菌。”
“我真是太笨了,本來坐在山門邊上,想回憶美好的,結果被我鬧出來這麼一出。這下好了,以後回憶裏都是這件醜事了。”
她晃了一下手指,臉色蒼白,聲音裏竟然透著一絲委屈。
陸爵風詫異地看她一眼,夏雲笙很堅強,很少對人示弱,他不禁想到她說過的那些話……
“雲笙,這幾年,你在國外都是這麼過的?”
夏雲笙呼吸一緊,盯著手上的傷口,心裏冷笑。
這次的苦肉計奏效了。
她垂眸收斂情緒,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國外的時候很絕望,生怕我的病好不了,可是在難受的時候我會想到你。
我向佛祖,向耶穌,向所有人神靈祈禱,讓我健康地活著,回到你身邊。
現在我如願了,在你身邊,我可以放心地暈倒。因為我知道爵風會把我照顧的很好。”
夏雲笙笑著,有點沒心沒肺的意思,就好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陸爵風眸光一暗,在國外養病,不確定能不能康複,確實很折磨。
白芷孤身一人在國外生下小可小愛,那個時候她沒名沒錢,日子怎麼過的?
陸爵風忽然發現,她從來沒主動提過那段日子。
那個女人,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在他麵前,永遠都會露出一副尖牙利爪。
夏雲笙看著陸爵風有些走神,臉上的笑意頓時凝住。
他在想什麼,竟然這麼認真?
夏雲笙暗自惱火,但是又不敢發作。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沒事了,好不容易故地重遊,我們出去走走吧。”
陸爵風也隨著她起身。
兩人離開休息室,正好路過齋飯堂,裏麵飄出來一陣香氣。
“好像土豆的味道。”
夏雲笙看向陸爵風。
“嗯。”
“爵風,你等我一下。”
說著,夏雲笙轉身進入飯堂。
兩分鍾之後,她從裏麵跑出來,手裏多了兩個灰撲撲的“土疙瘩”。
“給你一個。”
夏雲笙像獻寶似的,把手裏的土疙瘩遞給陸爵風。
陸爵風眉心微擰,對這東西並不感興趣,“現在沒到齋飯時間。”
“我知道,但是裏麵做飯的師父看我可憐,所以賞我兩個粗糧團子。”
夏雲笙說著,還揚起自己的手。上麵似乎還殘留著消毒藥水的味道。
她在灰色的粗糧團子上咬一口,品了半天才不確定地問道:“當初我拿給你的時候,這東西就是這個味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變。”
陸爵風看著手裏的灰撲撲的粗糧團子,腦海裏浮現的卻是白芷曾經做過的飯菜。
她也做過粗糧飯團,隻不過,都是金燦燦的,看上去就很有食欲。
夏雲笙笑眯眯的,來到寺廟之後,她就好像十幾歲的青春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