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這裏是寺廟。”陸爵風抓住白芷的手,壓低聲音,笑的不懷好意。
白芷瞪他一眼,不理會他打岔。
簡陋的白熾燈下,那團青紫的痕跡格外刺眼,“肩膀上的淤青怎麼回事?”
應該是臨時從陡坡上跳下來撞的,陸爵風開口,卻變成了,“山裏常年沒有人行走,路滑,不小心撞到的。你不用擔心。”
白芷幹脆扒下陸爵風的衣服,除了肩膀一塊紫色,一直到肋骨都有淤痕,越看越心驚。這得撞的多重才會留下這麼一大片青紫。
“寺院裏應該有藥膏,我去找人要一些。你先等我一下。”說著,白芷起身,手剛碰到掛在衣架上的外套,陸爵風的手臂橫在她腰間,把她又拖回床上,隨手又把燈關上。
頓時,房間裏徹底陷入黑暗。
“不用,睡一覺就會好。”陸爵風的聲音貼著她的耳畔傳來。
黑暗中,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其他感官會變得格外靈敏。
她能聞到陸爵風身上沐浴後的清爽氣息,耳後,是他清淺沉穩的呼吸聲。
陸爵風的手摟在白芷的腰間,兩個人幾乎疊合在一起。
咚咚咚,一片寂靜中,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她的後背貼上陸爵風的胸膛,一層薄薄的睡衣根本擋不住他身體散發的灼熱。
良久,白芷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是單人床,兩個人太擠,我還是和小愛一起吧。”
“別動,讓我睡一會。”
白芷聽話的不動了,她聽到陸爵風的聲音略顯沙啞,昨天晚上他把外衣給了她和小愛,自己凍了一夜,今天又在山裏麵折騰了大半天,他真的累了。
一張單人床,睡著兩個人成年人,其實很擠。
擔心打擾到陸爵風,白芷盡量放平呼吸,其實現在她的大腦很活躍,一點睡意也沒有。
陸爵風除了後背上有一大片淤青,身上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傷?明天早上起來,她得好好檢查檢查。
對了,她還得向寺院的師父要點藥膏。早餐是去齋飯堂吃還是拿到房間來吃?
有馬東在,這種生活瑣事也不用她操心……
諸如此類的大事小情況在白芷腦海裏飛快轉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呼吸終於平緩下來。
就在這時,她以為已經睡著的陸爵風緩緩睜開眼睛。
他的手臂在她的腰間再次收緊,菲薄的唇瓣貼近白芷的額頭,然後,陸爵風輕緩的下了床。
室內,小愛睡得香甜,甚至起了輕微的鼾聲,他走到小愛床邊,把踢到一邊的小被子蓋好,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客房。
與此同時,孟長欣陸景言的增援大隊到達了龍隱寺。
爬山使人絕望,尤其是在夜裏爬山。
人生第一次體驗黑夜爬上,並不美妙。
當孟長欣上最後一個石階,已經顧不得形象,直接癱坐在地上。
不過在和地麵親密接觸之前,一隻修長的手抓住她的衣領,又把她提了起來,“孟小姐,寺廟就在眼前,堅持就是勝利。”
如冰泉般清冽的男聲響起,孟長欣一抬頭,手上的強光手電一晃,正好對上一雙線條漂亮的丹鳳眼,男人手上特殊的綢緞手套傳遞微涼的觸感,一瞬間,她身上那點倦意一掃而空,“陸先生,謝謝,我自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