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思考著，聽到孟長欣的話題越扯越遠，隻得勸道：“欣姐，工作上的事你可以再溝通。青青不對，但是她一直在國外工作，盡快讓她適應這裏的節奏。另外，這不是今天話題的重點。我隻說一句，無論如何，青青離婚的事到我這裏就打住。米雪還有子晴都別說。”
孟長欣靠在沙發上，“不行，我不吐不快，被人騙的滋味真特麼不爽。我掏心掏肺對她，她整這麼大一件事來瞞著我。”
白芷耐心聽著孟長欣的牢騷，等她說完了才繼續說道：“欣姐，離婚不丟人，柳青青是超模，她向我們隱瞞這件事是她不對，不過眼下不是追究對錯的時候。”
孟長欣抱臂哼了哼，上挑的眉尾揚出一股傲氣，“嗯，我懂。不過我暫時咽不下這口氣。換一個角度想，我現在總算有她把柄了，以後她再敢消極怠工，我就威脅她把離婚的事爆出去，看著丫的還敢不敢耍小姐脾氣。”
沒有人注意到，門口開了一道縫隙，柳青青的手按在門把手上，垂眸，悄悄把門關上。
“欣姐，你在我這過過嘴癮就行了，你別……”白芷的聲音隱約傳來，木門嚴絲合縫，隔絕了整個世界的寂靜。
柳青青無聲轉身，離開辦公室。
這個時代，離婚很正常。但她是超模柳青青，離婚注定是個汙點。
每個人結婚都不是奔著離婚去的，她也沒想到自己的婚姻會有觸礁的那天。
那些不堪收回的記憶鑽進腦海裏，柳青青死死咬住嘴唇，一雙眼睛早已通紅。
*
“青青，你昨天晚上幹嘛了？這黑眼圈也太嚴重了，我上了兩層遮瑕還是遮不住啊。”何子晴看著柳青青眼底的青黑色，不住地搖頭。
“嗯，昨天晚上沒睡好。”柳青青沒有抬頭，隻淺淺地應了一聲，繼續玩手機的小遊戲。
“我看你這不像是沒睡好，倒像是和人狠狠掐了一架。黑眼圈都快成實體了。”
柳青青的手一頓，昨天下午聽了孟長欣和白芷的談話，她一晚上根本沒睡好，還噩夢連連。
人做噩夢留下的黑眼圈和單純睡不好失眠留下的黑眼圈總歸是不一樣的。
她勾了一下唇角，笑道：“子晴，好好給我遮瑕，我給你加獎金。”
何子晴兩眼頓時冒出金光，“嘿嘿，跟著青青有肉吃。”
"給你都給你，你要是能吧我身上的肥肉都吃了，我願意把一半的身家都給你。"
"青青，你是國際名模，這些年肯定賺了不少錢吧。"何子晴早就好奇柳青青的收入，但是收入屬於個人隱私，現在好不容易把話題聊到這來，可得好好問問。
柳青青眸底掠過一絲黯然，"嗯，是賺了不少。"但具體有多少，她也是不太清楚的。
當初一心撲在那個男人身上，她的卡都在他手裏。最後離婚的時候，她不想張揚出去，結果清算錢財都是一筆糊塗賬。
柳青青垂下眼瞼，手無意識地摳著眼影盤，一個用力，桃粉色被她狠狠的摳碎。
"哎呀，我的青青大小姐，這可是我新買的桃樂絲盤，居然被你一爪子就摳壞了，沒用過，就摳、壞、了!"何子晴的聲音變粗，幾乎是從嗓子眼裏吼出來的，粗聲粗氣，好像如花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