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無奈中瘋流的淚(2 / 3)

李豔說:“這我就直說了,黑子,你父親是在拖日子,我這樣說你別怪我,事實是這樣,所以,向前,我想著,你不是在花江又開始新的工程嗎,還有,現在在花江,你還人頭比我熟了許多,我馬上要盤大店子,實在顧不過來了,我想,你在花江給黑子找個店吧,還是做這個,重要的是,你們那工地,不是有食堂麼,黑子搞專供,店開在花江,省了來回折騰的運費,這不是要開後門,黑子的貨你心裏有底,沒錯的,所以我有了這個想法。”

李豔一說,我心裏明鏡似的。

我直接問黑子:“你又裹上了?”

黑子死死地看著地麵,沒做聲。

李豔眼圈接著一紅,狠狠地踢了黑子一腳,咚地一下,老子都覺得那一腳真的重,但黑子隻動了動,還是死盯著地麵,沒做聲。

李豔說:“話說到這份上,我索性都說了吧,他父親為他,氣得都不行了,我不好說這個病和氣有關,但老人家沒一天舒心過,這個天殺的,店子剛有起色,就又得意忘形了,上次的事你也知道,找了李健費了那麼大的勁,才擺平。現在,見天地,一幫狐朋狗友,纏著他。上月,就在他父親入院前,竟然直接拿營業款去賭。還有,我也納悶了,總是有一幫人,不明不白的一幫人,見天地在黑子那晃著,有幾個還和黑子交了朋友,隔天喝大酒,這怎麼行。”

啊?我腦子一轟。對,我直接的反應,真的不是黑子有多調皮不爭氣,而是李豔說的總有一幫人在不斷地拉黑子下水,還不斷地增加新的人,老子的腦中,突地冒起一個名字,王妙!對,媽地,上次,我不好肯定說是王妙搞的,但林蘭最後說了原因,就他媽地是王妙,隻是人前人後人去人麵的,不好說死罷了。

我快快地說:“算了,說這些有什麼用,我知道你意思,是讓黑子有個穩定的營業收入吧?”

李豔點點頭說:“生意難做,專供的話,還能穩定些,如果黑子聽話,絕對過日子沒問題,重要的,不怕你笑話,黑子放在這,真的就象個定時炸彈,不定哪天,把我和我的小店,也要一起送下西天的。”

什麼都不用說了,全然明白,李豔拉我來,是解決黑子的問題的。黑子的老父親,也別怪我們說得殘忍,事實上如此,逃不過這一劫了。

我轉頭問黑子:“李豔說的,你覺得怎樣?”

黑子嗡著聲說:“聽你們的。”

我一下提高了聲音說:“我要聽你的!”媽個比地,要不是那病房裏還躺著個說話就要陰陽兩隔的人,老子真的要麼活剝了這家夥,要麼扭頭就走不管這人渣。你他媽地自己不表態,到了花江,老子把你怎麼辦呀,打不得罵不得,到時的結果隻能是重新又禍害李豔,我不能看到這種結果的發生。

黑子聽我突地大聲,全身也是一顫說:“哥,行,我幹。”

我點點頭,“男人說話得算數!”

我轉而對李豔說:“門麵的事我完全可以搞定,但這食堂專供的事,第一是要和陳香過個耳,還得走程序上個會,所以時間長些。”

李豔說:“不急的,這事也得等這裏搞清楚了才成,對了,那二百萬,我也是這意思,黑子在那闖禍了,我這二百萬就作擔保。”

唉,真的是,李豔天生的操心的命,肉乎乎的,沒想到心思真細密。二百萬,我也知道李豔這麼痛快,其中也有黑子的原因。

黑子聽李豔說到“這裏搞清楚”,眼淚又下來了。傻子都明白,那是說老父一走,這事就辦。

生活就是這樣殘酷,死人不能說活人了,但活人不能不計劃死人的事。

病房裏有響動,我們三人快快地走進病房。

黑子老父親醒了。看到李豔,兩眼陡地睜得老大,手指動著,這是在招呼李豔過去呢。上次黑子出事時,他父親見過我,所以此時尚還清醒,眼皮動了幾下,算是和我打了招呼。

李豔過去,老父又用眼示意著讓黑子也過去。

黑子和李豔坐到了老父的床前,老父抖抖索索地伸出手,似乎是拚盡了全力一般,竟是捉住了黑子和李豔同時伸出想扶一把老父的手,一下疊在一起,眼裏突地滾出淚來。

我忙忙地用紙巾去擦。

老父嗡動了半天嘴,艱難地吐著氣微弱的聲音,“豔兒,黑子交給你了,我下輩子報你的恩!”

天啦,我的眼淚唰地一下流了出來,實在控製不住了。

黑子和李豔也是淚流滿麵。黑子完全有種崩潰的感覺,過去調皮,是父親一次次原諒了他,現在,麵前總是原諒他的人,再也無法原諒他了,要徹底地在另一個世界去原諒他了。

但李豔隻是哭,老父的眼淚一直流個不停,我不住地擦。但老父拚命地擺著頭,我一下明白,是讓我住手。天,老父那雙紅眼,直直地盯著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