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藤,動手。”
見我猶猶豫豫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箴言已經喚出符咒,念出我這妖身的真名。
他這招使出來,我就算心裏完全不想動手,身體也已經不受控製的捏了個訣向紫竹妖衝了過去。
那紫竹妖略一側身,躲過了我放水的攻擊,她退到廟門口,對著箴言屈了屈膝蓋,聲音婉轉動聽,“公子不必提防,奴家隻是見公子受傷,便帶來些草藥以報公子當年救命之恩,”她說著自腰間的錦囊內拿出一籃子靈芝人參等藥草,放在腳邊,妖嬈的紫眸看向我,甚有禮貌的道,“杏花妖的妖毒已經深入內髒,將靈芝與解毒草碾碎合著你的心血外敷方可能救你家公子,取心血必傷元氣,這百年人參還望姑娘燉煮後服用,可補元氣。”
她說著又對箴言拜了一拜,說了句[奴家明日再來叨擾]便娉娉婷婷的走了。
我小跑到廟邊,提起那籃子裝模作樣的檢查一番,對已經閉目養神休息的箴言道,“主人,是真的藥草,”我舉起那株占了大半籃子的靈芝對著月光看了看,“這靈芝都快成精了,也真虧那位美人姐姐能采來。”
若不是考慮到這妖身確實比清華投身的紫竹妖要年幼許多,這聲[姐姐]本仙子還真叫不出口。
“藤兒,過來。”
箴言閉著眼睛哼了聲,我立馬提著籃子狗腿的跑到他身邊,“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你的心血能解妖毒?”
我摸了摸胸口,想著放心血不知道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性,幹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估摸著是我的本體跟杏花略有淵源,故而有些效用。”
他睜開眼睛,看著我,笑的柔和,“那藤兒可願放血?”
撇了眼箴言手上拿著的可以控製我的紙符,我淚流滿麵的表示,“要是能救主人,杏藤義不容辭。”
於是箴言很滿意的笑著收起了符紙。
我自籃子裏拿出靈芝正打算將它切塊碾碎,忽然想起按照命格,現在服侍照顧箴言可是紫竹妖的工作,若是被我插上一腳,紫竹妖跟箴言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於是我又將靈芝放回籃內,對箴言道,“主人,我修為不夠,若是放了心血元氣大傷估計無法盡力照顧主人,不若等到明日,那美人姐姐再來拜訪的時候,取了我心血,再勞煩她照顧您,我看她不像是有惡意,”我對著箴言臉色綻開的越來越溫柔的笑,不禁打了個冷顫,幹著嗓子硬是把下麵的話說了出來,“妖精鬼怪不似人類,那紫竹妖身上沒有殺氣,她也說是來報恩,所以不會有危險…”
箴言眨了眨眼睛,笑容柔和,“藤兒不願照顧我?”
我幹笑,“我隻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箴言神色不變的把玩著腰間的玉葫蘆,“藤兒可知,我的煉妖爐空置很久了。”
我沒有說話,他接著道,“藤兒若是不願,我也不會勉強,隻不過用符紙控製難免會失了準度,若是弄疼了藤兒,我於心不忍。”
雖然看不到,可我覺得我的臉現在一定是黑的。
於心不忍,於心不忍你妹啊!
要是真於心不忍你還不辭辛苦的奴役了我這嫩胳膊嫩腿的小女孩兩年!抓雞摘果,抓鬼捉妖,乃至抄寫經文,兩年裏我哪件沒幹過?
“藤兒可做了決定?”
一向有潔癖不喜妖碰觸的箴言伸手撫上我的臉,笑的甚是溫柔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