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 / 2)

我眨了下眼睛,看向打從我用長\/槍的槍刃傷了他的手掌之後就一直以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態看著我,沉默不語的鄭言,忽的笑了,“他的死活,與我何幹?”

“清華...”鄭言似是無奈的低歎一聲,染血的掌心內出現了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我原是想溫和一些的。”

盛夏的正午,卻刮起了寒風。

寒風吹起了落花,烏雲蓋住了豔陽。

他手執黑色長劍,靜靜的站在書房外的空地上,看著我,漆黑的瞳孔逐漸染上幽沉的深紫,輕抿的唇勾起淺淡的弧度,明明外表上看還是我所知道的那個鄭言,卻又像是完全不同的人。

若說之前的鄭言是溫潤如玉,帶著些許書生氣的佳公子,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這個則更像是一位溫雅的帝王,眸中的憐憫是他對信者的施舍。

我竟有一瞬間覺得眼前的這個鄭言,與東王公有些相像。

我看了眼鄭言手中的黑色長劍,心內不由湧起一絲嘲諷之意,“魔劍[佛泯],未想到竟是由我送到了你的手上。”

當年被佛祖封入苦海,魔界遍尋不得的魔劍,沒想到我竟用三百兩銀票將它買了回來送到了魔尊麵前。

當真是莫大的諷刺。

鄭言溫和一笑,“我也未曾想到。”

然後他舉起了手中的劍,與此同時,一直抱著長\/槍槍杆的白翎也化身成九頭鳥的身姿。

我心裏暗叫不好,趁著白翎化形的時候,長\/槍一揮,將白翎甩開,自己則向後退了一大步,與他們拉開了距離,舉起□□對著腹部就刺了進去。

然後,不知是因為我過於不合作的態度,還是鄭言覺得在凡間煉製精血不夠安全,總之在確定我那下沒刺中腹中的孩子後,鄭言就同白翎將我綁去了魔域。

真有些醫術的白翎替我診斷了下,說我刺得那一下雖未傷到胎兒根本,但也是傷到了胎兒的元氣,今日若強行取出怕是會造成胎兒身死,提取精血需要以活胎煉製,不若讓我現在好好養著,等到半月後再取胎。

鄭言聽罷封了我的仙力,將我安置在魔宮內的一座小行宮內,招來一群侍女照顧我飲食起居,並沒收了房內一切利器。

身為一個仙,雖說現在待在凡身內,可我還是不大喜歡魔域的氛圍。

煞氣太重。

雖說魔域的氣氛讓我整個人都沒什麼活力,可讓我在這兒安靜的養肥等著他們來取我腹中胎兒煉精血也是不可能的。

雖說我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對著自己的肚子刺一次。

其實當我聽到白翎說胎兒沒被自己那一下給刺死時,我是舒了一口氣的。

可是,現在,若是不殺他,才是真的害了他。

於是,在我滾下床,撞桌角,捶肚子,原地跳等各種花樣作死一周後,白翎來[探望]我了。她“啪”的一聲將一碗安胎藥放在桌上,滿臉鄙視道,“這般執著的殺孩子的娘我倒是第一次見,你就忍心?”

我嗬了兩聲沒理她。

明明都九個腦袋了,怎麼還是這智商?

我真心不知道這白翎到底是站在誰的角度才能如此[天真]的來質問我忍不忍心殺自己的孩子?她到底有什麼資格來鄙視我?

要不是你們家魔尊喪心病狂的要拿我孩子煉精血,我至於對自己還沒出生的孩子下手?

兩天後,鄭言也來了。

他依然穿著平日裏最愛的青綠色長袍,一副如玉佳公子的模樣。

我一看他這幅模樣心裏就愛恨交加揪著痛,委實不是個滋味,可他還偏要保持著凡人的姿態在我麵前晃悠,我一時沒憋住,便問他,既然都到了魔域,想拿的東西也基本都到手,為何還要待在凡人的軀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