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鳳南麵色一沉,見著好些位子還空著,便待起身不管不顧的鬧上一場,隻是此時隨著一道蒼老雄渾的聲音響起,“眾位都到得好早啊。”卻是晉王與安王兩兄弟到了,秦閔也緊跟其後。
王鳳南停下腳步挑了挑眉,他倒是不知秦閔幾時與晉王關係這麼好了。
作為先皇那一輩僅剩的兩個王爺,晉王與安王自然地位尊崇,在座之人紛紛起身行禮,兩個老王爺也態度和藹的與大臣們交談,秦閔見著兒子想著開席前多囑咐兩句,便走了過來,不想那晉王見了卻是跟了過來,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秦崢顧言涇兩人身上,有疑惑的,有點頭的也有不屑一顧的。
“見過父親,見過王爺。”
“見過王爺,見過秦大人。”秦崢和顧言涇開了口秦閔才知道晉王竟是跟了過來,連忙轉身作揖道:“王爺,這位是下官四子秦崢,這位是顧大人家幼子顧言涇。”
“哈哈哈,知道知道,我們之前見過的,對吧小家夥?”晉王年紀雖大,說話的聲音卻是不小中氣十足,最後對秦崢說的那親密的話,引得不明真相的旁觀之人竊竊私語。有知道居仙樓那一戰的人便小聲的告知身邊不解的同伴,於是大臣們都對這位容貌清俊的少年更加感興趣了。
秦崢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腰間的佩劍,因為待會兒要表演劍舞,太後特地下旨允許他攜劍入宮,秦崢心裏稍微安心了點,拱了拱手說道:“那日草民初至京城,不知禮節,還請晉王見諒。”
“無礙無礙,能見到無憂與宋家快刀的那場比試,本王才是三生有幸。”晉王一直是笑嗬嗬地,他還待再說些什麼,便聽大太監德福略帶尖利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定安長公主駕到。文貴妃駕到……”
皇帝那一大家子人竟然聯袂而來,包括妃子貴人以上的全都到場,秦嵐也在,不過她的位份低隻能坐在最後。頓時內院外院人人跪拜在地,秦崢雖不習慣,在這種場合也隻能跟著拜倒,隻是他到底好奇,低著頭微微抬眼去偷看上座的那幾人,太後看起來滿目慈祥,穿著雍容華貴,但秦崢不知為何就覺得看著有些可親。皇帝不知晚上幹嘛去了,一坐下就撐著下頜打起了瞌睡,秦崢這個角度隻能見著一個光潔的額頭。
場上靜默了片刻,太後瞟了一眼見皇帝,臉色如常的叫了平身。
秦崢起身之時又打量了另外兩人,一個是端莊嫻靜的皇後,一個卻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個子小小長得極其可愛,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亂轉,象是在找什麼人,等到與秦崢目光撞在一起,便抿嘴一笑,目光中滿是狡黠之色,便是那皇帝幼妹定安公主。
皇帝此時已被驚醒,舉杯轉身以兒子的身份敬了太後一杯酒,眾人無不跟隨,秦崢此前沒喝過酒,一時盯著那杯中黃漿倒是把上頭的貴人都給忘了。
待太後飲後,壽宴便正式開始。
晉王安王緊跟著滿臉堆笑來給太後賀壽,晉王兩杯酒下肚臉色便潮紅了起來,聲音更是響亮。安王長的有些羸弱,說話陰柔了些,有他們帶頭,眾臣紛紛給著上座的太後恭賀生辰,一時間各種吉祥祝語不絕於耳,太後含笑回應。
宮中教坊司的樂班奏起了歡快喜慶的樂曲,高台之上一群年輕的歌女們翩翩起舞,堂上漸漸熱鬧了起來,琵琶、銅鑼、長笛、箜篌以及占地極大的編鍾各種樂器交響演繹,眾人俱都細細品鑒。
此時不虞被外人聽去,太後才有空管管那睡眼迷蒙的皇帝。
“皇上可是累了?”太後一向慈和,先從關心皇帝身體說起。
“昨晚睡得晚了些,勞母後費心。”皇上麵上有些羞澀,孩子一般仰起頭與母親說話:“不過兒臣送與母後的禮物經過昨晚趕工倒是及時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