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謝秋辰覺得身上的血都熱了起來,他手指輕動,指尖便傾瀉出數把飛刀,隻聽叮叮幾聲,全數被秦崢長劍擋了回來,不過謝秋辰也沒指望能一擊建功,畢竟秦崢武功已近七品,與他相當。
謝秋辰大喝一聲,在電光火石間,剛才被射出去的飛刀又急速返回,秦崢凝神細觀,發現飛刀竟像是劍陣一般,他一時見獵心喜,手中劍勢稍緩,腳尖輕點橋柱,單腳獨立於上,隻見本已速度稍緩的五把飛刀兩兩相撞,突然間便散了開來,薄如蟬翼的雪白飛刀,瞬間消失在視野之中,秦崢甚至聽不到飛刀的破空聲。
秦崢雙眼一眯,手中長劍不快反慢,一一點在身前,“一、二。”秦崢聲音很穩,就像他握劍的手一樣,他在橋柱上下腰,整個人幾乎折成兩半,長劍在上方揮舞,被勾住的飛刀在劍上環繞,發出刺耳的‘嗤嗤’聲,等他直起腰時,那把飛刀以不遜於來時的速度射了出去。
行至半空時突然發出撞擊聲,另一把隱形了的飛刀被撞了出來。
“三、四!”隻剩一把,秦崢滿麵平靜的腳尖發力,離了那石橋橋柱,隻聽叮的一聲,那最後一把飛刀撞上了橋柱,然而它卻並未掉落在地上,而是轉了個方向,又向著秦崢激射而來。
秦崢這才發現,不止是這把飛刀,就連剛才以為已經擊落的,此時也向著他直射而來,竟是一副包圍的態勢。而最最關鍵的便是謝秋辰不知何時失了蹤影,謝家是以暗器著稱,會使用暗器的大多都是殺手一類的武者,謝家便是如此。江湖傳聞,謝家前朝時乃是一權傾朝野的大官所豢養的死士,一身暗殺之法出神入化,便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謝家的暗器也能隔著人群集中目標要害,而謝家人更是懂得一門隱身之數。
秦崢雖然沒看到他人,但心頭卻絲毫不敢放鬆,他腳下一錯,妙到顛毫的一一讓過那五把飛刀,每一把飛刀都貼著他擦身而過,便在此時秦崢隱約察覺到一絲危險,他長劍一抖真氣立刻被調動起來,竟是拚盡全力使出了‘九劍’,漫天飛舞的劍影足足九九八十一道,而這八十一道劍招都對應著一把兩指寬的飛刀。
裴英傑在一旁看得嘴都要合不攏了,劍招反射出來的光刺眼無比,隻是他舍不得閉眼不看少年那矯健的英姿,無數晃動的光亮下他準確的找到了秦崢的身影,隻見他腳下狠狠往地上一頓,那柔韌的腰部一發力,整個人便像是消失一般,下一秒就閃現在另一個方向,手中長劍抵著得可不就是消失已久的謝秋辰?
沒等裴英傑鼓掌祝賀,那邊秦崢便說道:“既然你我都奈何不了對方,不如就此和局?以待來日再戰,如何?”
裴英傑楞了一下,他以為是秦崢贏了,卻聽謝秋辰說,“如此甚好,那便定個三年之約,三年後在下再來找你!”說罷兩人相視一笑,同時撤了自己的武器,原來,就在秦崢的長劍抵住謝秋辰的脖子時,對方的飛刀也淩空停在他的咽喉處,雖然不是沒有化解的招數,隻是再打下去就是生死相博了,他們之間無仇無怨不過是切磋而已,沒有必要再繼續,這一局卻算是平局。
謝秋辰痛快淋漓的比了一場,心情異常的好,拱手行禮時隨口問道:“你那劍招叫什麼名字?”
“‘九劍’。”秦崢說起這個名字倒有些哭笑不得,果然謝秋辰眼神奇異的問,“如此厲害的招式怎麼就得了個這麼簡單的名?”江湖上的武功不論好壞,至少名字上就很霸氣很有禪意,都是什麼有鳳來儀、或者八荒唯我獨尊功之類的,很少有這麼簡單不起眼的名字,那邊裴英傑眼睛瞪的圓圓的,看起來一副小孩子好奇的模樣。
“師尊……不太在意這些。”他能說師尊原本起的是‘亮光劍’麼?隻因它反射陽光!?
既然謝秋辰問起劍招他倒也有幾分好奇他的那招能讓暗器消失的招數,便問了謝秋辰。
“不過是些簡單的障眼法,一說就明白,那是……”謝秋辰還沒說完,那邊秦崢便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在下明白了,多謝謝兄。”
“……”謝秋辰怔了怔,“在下還未說呢……”
“是啊,秦、秦公子,謝公子還沒說呢,你就猜出來了?”裴英傑眼睛亮亮的,像是會閃光一樣,秦崢被他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道:“在下猜謝兄的飛刀很薄而且亮,能照人影像,甚至比銅鏡還要清晰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