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正在考慮怎麼傳消息給百裏之外的使臣團,秦崢在這裏呆了大概快有一個多月,雖然百裏銘允許他在宮牆之內隨意走動,但秦崢一隻很小心的,不去觸碰那些不能觸碰的地方。
經過這些天的修煉,他的真氣越發壯大,如今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隻要不是百裏銘出手,想要留下秦崢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而且也不知百裏銘是如何想的?自從兩人將關係說破,百裏銘對他幾乎百依百順,甚至怕他在宮中待得膩煩,還微服帶他出宮遊玩過幾次。
雖然秦崢並不喜歡宛國異於啟國的風俗人情,但他需要觀察環境,每次百裏銘前來相邀他便都答應下來。
百裏銘此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沒事就往啟春殿跑,惹得外界一片汙言碎語。
那些送來的侍女太監,對秦崢有很深的敵意,時常明裏暗裏諷刺於他,秦崢並不能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便也就忽視過去。直到有一次百裏銘過來,聽了兩個宮女的竊竊私語,當即就下令將倆人杖斃。
見秦崢一臉迷茫,百裏銘麵色好了不少,卻是心裏一動,第二天就讓人領了兩個人過來,說是安排在他房裏貼身伺候的,都是十五六歲,與秦崢差得不多,模樣倒是生得比旁的標致幾分,而且一個水靈一個嬌媚,名字叫紫荊和紫蘭,是一對年紀相差不大的姐妹花,說起話來俱都是甜甜的,秦崢有些奇怪,他不管是在無憂穀還是在家中,貼身服侍的大都是年紀小的小廝,與姑娘家倒是第一次這麼接近,這讓秦崢有些不適應,但百裏銘把人派過來了就不管了,秦崢就算找到他想要退貨,百裏銘也隻做沒聽見,弄得秦崢無法,隻能默認兩人待在他身旁,為他更衣洗漱。
隻是旁的便不讓她們經手了,一到入夜就早早的趕了回去。
探查過這些宮女太監後,發現確實都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秦崢便放下心來,對於分派來啟春殿那些人,雖然自百裏銘發威杖斃兩人後。戰戰兢兢不敢得罪他,眼底的不屑卻不是那麼好隱藏的,就連紫荊和紫蘭也是一般,秦崢趕她們走,她們還巴不得呢。
不過也是,這裏是大宛國,她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宛國人。兩國之間連年征戰,也不知互相之間多少忠魂滅於敵手,就連秦崢自己,在知曉自己的身世之後,也覺得不能接受,要不然他也不會想要隱下此時,讓當時陷入絕境的自己換取生存的希望,他隻是默默的一句話也不說,全憑命運抉擇。因為他從未想過要背叛啟國,不管他是誰的親身骨肉,這一輩子他都隻會是秦家的秦崢。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能要求,這些宛國人對他恭敬有加。
應該說像歐陽或者吳成之那樣,對他沒有敵意那才叫做奇怪。
一到晚間,秦崢也懶得看他們愁眉苦臉恨不得離他遠遠的那副樣子,幹脆都一一屏退了,自己在房裏琢磨該怎麼出去傳信,雖然有把握避過那些耳目離開啟春殿,但要出宮還是有很大的難度,隻是現在使團有這巨大的危機,再不行動怕是要糟。
最近百裏銘想起來給他做衣服,找了好幾個宮廷裁縫,替他量體裁衣,各種顏色、款式的衣服堆滿了櫃子。
秦崢翻出一件黑色的外衣,換好後合衣躺下,隻等深夜再行出宮。
隻是還沒等他實施自己的計劃,啟春殿就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今夜月朗星稀,比起宛國皇宮其他地方,啟春殿非常安靜,秦崢晚間不需人服侍,殿裏便隻有秦崢一人,他早早的滅了等,在平躺在床上,睜著雙目靜靜看著頭頂。
房頂上出現腳步聲時,秦崢立刻就發現了,他手按上枕頭下的長淵,微微側身,渾身肌肉緊繃,腰背拱起的弧度充滿了張力,他這段時日變化很大,身形骨架漸漸長開,不再像以前那般纖細,看起來像是一個成年人了,他此時身體如同拉滿弦的弓,充滿了爆發力。
那位不速之客落地後,輕輕撬開窗戶,動作迅捷地翻身入內,黑暗中對方摸索著向著秦崢的方向走來,秦臻握劍的手緊了緊,在長淵揮出去的那一刻,因著對方一句話秦崢握劍的手停在半空,卻是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對方說的是,“小崢我終於見到你了!”
秦崢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向對方,借著窗外的月光那熟悉的身影映在眼簾,秦崢隻感覺心中五味雜談,握劍的手臂垂了下來,在對方激動的上前將他擁入懷裏也沒有拒絕,隻是低頭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