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怎麼檢查啊,正常人三個月時小肚子應該都鼓起來了,我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是醫院B超顯示,沒看到胎兒、隻有一團霧氣什麼的,我怎麼解釋?”

我哥重重的歎口氣:“真特麼的憋屈!要不去老汙婆那裏看看吧?”

“……我想回家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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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半仙說需要我養的活物,居然是好幾隻大公雞。

他很認真的對我說:“這些不是普通的雞,你看看這個毛色、看看它們的眼神,你就知道這是非常非常昂貴的……走地雞,純天然喂養不吃飼料……哎喲別打我,你們要敬老尊賢啊!”

我哥掄起擦博古架的雞毛撣就抽他:“少裝神弄鬼!快點說重點!”

“總之呢,這個雞要用蜈蚣喂養,這裏有蜈蚣養殖場的電話,你們自己聯係,我沒空幫你們喂,之後要用這些雞啄食我拔出來的毒。”

他交代了一堆,約定十天後為我爸施法驅邪。

我心裏稍微看到了希望,坐在院子裏我爸那張藤椅上,看著我哥和陳老頭做雞舍。

鼻尖上突然落下一點冰涼,我抬頭看天,居然落雪了。

十一月了。

從夏末到深秋、再到初冬,我的心情也像經曆了三個季節。

夏末的熾烈熱浪、秋天的柔情繾綣、初冬的萬物凋零。

“好冷啊,小喬,別坐在院子裏,去做飯吧,我想吃火鍋!”我哥對我嚷嚷道。

“少俠、女俠,添副碗筷行麼……”

“滾你大爺的!沒看到我妹是傷患嗎,你好意思吃白食?!”

……

脫臼要休養一個月,幸好是左肩,不太影響我的生活,洗澡我也可以自己纏保鮮膜防水。

這幾天江起雲沒出現過,或許是因為我歇斯底裏的話語,讓我們之間的風箏線,斷了。

我從沒覺得這張一米二的小床寬闊,現在覺得躺在上麵、仿佛躺在一片荒原。

都說一百天養成一個習慣,我用了一百天習慣他在,也可以用一百天習慣他不在,沒有什麼大不了。

靈胎也好、子*宮也好、甚至性命也好,要就拿去罷,我甚至還隱隱有些希望死去,這樣就不用承受餘生的悲傷。

隻要我爸好起來、我哥不用孤身一身承擔這些事,我就放心滿意、了無牽掛了。

這幾天我都窩在家裏養傷、學校請了長假,什麼學分、掛科,都無所謂,可奇怪的是,宋薇打電話告訴我,班導給我打全勤,而且科任老師包括最難纏的謝頂頂,都沒有提過一句慕小喬沒來啊?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我家門前停了幾輛邁巴赫,林言歡帶著那種天生貴胄的霸氣走進來,讓我家小鋪子蓬蓽生輝。

“林先生你好……”我懶懶的打了個招呼。

林言歡淡淡一笑:“怎麼,好像不歡迎我啊?”

“……你的業務困難度比較高,我現在是個傷患,恐怕不能接受你的關照了。”

聞言,他輕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