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劍鋒戳到我,但就是這一下的疲軟,一隻妖獸猛地咬到我哥的手腕——
畫麵的衝擊無法用言語來描述,我腦中一片空白。
什麼乘威迫脅,縱暴殺傷……
什麼是道則進,非道則退。
我什麼都顧不得了。
紫霄如意的劍芒照亮了洞穴,我將手中三張妖雷符布散出去。
劍芒如火,符引妖雷。
這狹小的洞窟中閃下三道妖雷,將幾隻撕咬得最凶的妖獸劈了下去。
可這裏太小了,我腰間的繩子也被劈到,“嘣”的一聲,裂得隻剩一條細線、一絲絲的崩斷!
要掉下去了。
我腦中浮現這一想法的時候,繩子應聲而斷。
我和我哥猛地跌入黑暗中、我們腰上還連接著半根繩子。
黑暗中,我猛然撞上了一個胸膛,帶著熟悉的氣味和鮮血的腥味。
哥——我剛要喊出口,就感覺被他緊緊的抱住。
他要保護我?
一陣輕笑從我頭頂上傳來。
我手中的紫霄如意和他的乾坤法劍都掉了下去,光芒逐漸暗淡。
我掙紮著仰頭看向他,下巴卻被輕輕的捏住。
“小喬啊,小喬……”
這語氣怪怪的,我狐疑的看著他。
他的臉,還是我熟悉的模樣,但是周身縈繞的氣質,越來越超乎我的意料。
從之前開始,就感覺不太一樣。
我哥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而且眼神中的那股犀利,甚至讓我不敢去懷疑。
“小喬~~”他尾音一條,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伸手在我後勁用力一捏。
我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是他耳畔縈繞的妖豔蝴蝶——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是以天地有司過之神,依人所犯輕重,以奪人算。
是道則進,非道則退。
不履邪徑,不欺暗室。
積德累功,慈心於物……
這一片空蕩蕩的黑暗,難道是對我的懲罰?
江起雲……
難怪他微微閉上了眼。
是我被情感羈絆、亂了心智,看不清眼前的異常。
但那確實是我哥,不可能是別人,他身上的氣息無法偽裝,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這麼久,我怎麼可能認錯。
“……你醒了?還真快。”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突然拉起了窗邊的竹簾。
一陣暗紅色的夕陽猛然映入眼簾,刺得雙目脹痛。
“你是什麼人?”我啞著嗓子問道。
“照顧你的人,或者說看守你的人。”她聳聳肩,逆著光站在窗邊,將窗戶的紗簾放下,這樣屋裏的光線柔和許多。
“……我哥呢。”我坐起來,揉了揉臉,發現自己一身的皮外傷。
那女人走了兩步,來到我麵前,她穿著一身考究的衣服,紋理精細,雖然樣式複古,但是袖口屬於勁裝,不是那種流雲水袖。
“你哥?”她勾了勾唇笑著:“你不應該更加擔心北太帝君嗎?”
我皺起了眉頭,她似乎知道不少事情啊。
“嘻嘻……別不說話,擺出這麼生氣的表情,目前~~我可不敢得罪你,你哥~~在大殿等你。”她說完,將手中的一套衣服丟給我,自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