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段伍的眼睛是能跟上伍圭的動作的,就是不知身體為何有些跟不上。骨斷筋折,皮開肉綻,上身的衣衫全部破碎。段伍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並用力反抗著。
伍圭的腳踩在段伍的頭顱之上,大聲說到:“把劍給我。”
這時,從內院緩緩走出一位白衣婦人,手持一條琥珀念珠。當看到伍圭喚人取劍,便出聲製止。道:“圭兒,你的生辰快到了,切勿殺人,徒增業障。”
來人是伍圭的母親白青,本來做早課的她正在念經。聽到外麵一陣吵鬧,便決定出來看看。
手持寶劍的伍圭,聽到聲音回頭看一眼,見是自己的母親,殺戮之氣立時收斂。道:“母親,這小賊太過囂張。不給這群毛賊點顏色,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呢。”
伍圭高舉寶劍,盤算著,要如何殺掉這個自己隨時都能殺死的螞蟻。
白青用憐憫的目光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賊,想著為其超度一下,也好能讓其來世投一個好胎。
可就是這隨意的一眼,白青看到了在地上那人的背心處,有著一塊圓形的紅黑相間的胎記。
當白青看到這個胎記之時,白青的內心深處,不禁泛起了一陣波瀾。
銀白的寶劍,高高舉起。對準段伍的脖頸,有規律地向下滑落著。就在寶劍即將碰觸到段伍脖頸之時,一聲斷喝響起。
“快住手。”
伍圭不悅,尋著聲音的傳來的方向看去。見是自己的母親,伍圭有些不耐煩。道:“娘,你這是幹嘛?不就是一個小毛賊嘛,至於這麼悲天憫人的嗎?”
當與伍圭對視之時,白青的眼神有些慌張。連忙說到:“圭兒,此人形跡可疑,又在我們伍家潛伏多日。想必應該是有團夥,何不將其關押,細細拷問。讓他供出其餘同黨,也好一網打盡。”
伍圭的興致被一掃而空,將寶劍歸鞘,隨手再次將寶劍丟給家丁。道:“你們看著辦吧,這事兒跟我沒關係了。真是好心辦壞事。”
白青喊了一聲:“圭兒”。見沒有回應,白青繼續說:“來人,把他關起來,等待老爺發落。”
家丁將段伍捆綁起來,關進了牢房之中。
看著段伍被押送的背影,在遠處的大樹之上,一位細瘦的老者輕歎一聲。道:“哎!這小子怎麼這麼廢物?我教他的東西是一點都沒用上。這伍家的小子進步也是夠快的,看其實力起碼也是快接近地玄境的實力了。”
伍圭回到自己的房間,越想越是生氣。換了一身便裝,便走出了伍府。臨走時,白青在身後喊道:“圭兒,三日後是你的生日,你可一定要回來。”
聲音緩緩傳出,未有回應。
走進禪房,正中觀音像已經落滿了厚厚的香灰。在二十三年前,白青突然開始吃齋念佛。很多人都不知道夫人為何會突然如此,隻知道,夫人去了一趟王府,結果就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