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周餘弦手機一開機，當先給任竹發了個消息，他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找她打聲招呼。
“好難得，周榆瓜你竟然會主動給我發消息。嗯，那你在北京好好照顧叔叔，希望他早點好起來。”任竹幾乎秒回了他的信息。
周餘弦看著一笑：“什麼叫我會主動給你發信息？我還主動請你吃過飯好嗎，說得我不愛理你一樣。”
“你說是就是咯……你請了半個月假，加上勞動節三天，之前你又提前半天回去的，加在一起，我們就是十八天半不能見麵了。”
任竹竟然算得這麼清楚，有些驚訝，任竹的一顰一笑突然在他心頭浮現，他的心禁不住一蕩，調笑道：“這麼舍不得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是啊。”任竹簡短的回了兩個字，後麵加了一個微笑的表情。這個表情原本是一種善意美好的表情，但幾年前就被玩壞了，怎麼看都有一種猥瑣加嘲諷。
“那我也愛你。”周餘弦回道，在後麵附帶了十個微笑表情。
又閑聊兩句，終止了對話。
周餘弦跟著方朝臣徑自來到了他家，這是個高層式的酒店公寓，表麵上看還挺高端大氣的，方朝臣打開門的那一刹那，一股渾濁的酸臭味便撲麵而出。
“什麼味……”猝不及防，周餘弦捂鼻幾欲作嘔。
方朝臣一把將周餘弦拉進了門，哈大笑道：“他娘的不好意思，存了半個月的襪子走之前忘洗了，別怕嘛，毒不死你！”笑著帶上了門。
周餘弦用手拍打著麵前的空氣，抬頭一看，隻見這是個很寬大的客廳，足有四五十平的樣子，工業風裝修，精致有格調，可惜煞風景的是，沙發、茶幾上到處都甩著衣物、襪子，桌子上還有幾桶吃光了沒扔的泡麵盒，煙頭滿地，一片狼藉！
“方大哥，你這生活也太頹廢了一些吧？”周餘弦完全看不下去了，“你老婆呢？都不給你收拾一下……”
“你看老方我一副陽氣過剩的樣子，像是有老婆的人嗎？我都是將一生奉獻給偉大的祖國事業的人。”方朝臣說著打開了客廳中央的大玻璃窗，又啟動了室內換氣裝置。
周餘弦之前從沒跟方朝臣聊過關於他家庭的事，聽他這樣一說，不禁一愣：“你四五十歲了還沒結婚嗎？”
“幹嘛？不結婚犯法嗎？”方朝臣臉色一沉，不高興了。
周餘弦無語，忙賠不是。
“哈，別緊張，我開個玩笑老弟……”方朝臣又笑了起來，他這人仿佛隨時都在笑，或冷笑、或狂笑、或奸笑等等。
方朝臣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拿上了鑰匙，道：“冰箱裏有吃的，你自己看著弄吧，我先去趟局裏安排一下，稍後就回。”
周餘弦答應了。方朝臣走到門邊，卻又回頭道：“老子臥室裏少兒不宜的東西有點多，你別亂看，看得受不了老子可不負責……”說罷大笑著，揚長而去。
天龍局辦事當真是雷厲風行，第二天中午時分，方朝臣就帶著他來到了一個北京的老小區房子裏，他在九頂山見過的王見斜、方萍、老樹三人也在，還有一個胖乎乎的和藹可期的男子，他就是方朝臣之前提過的江遠帆手下胖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