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我就是想死,也不能死!栓子,還等著我掙錢續命。
我捧水撲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了幾分,迅速的清洗自己。
身上青紫不斷,我淒然冷笑:這便是你答應走上這條路必然要承受的。招弟,哦不,琳琅,你就是個賣的小姐!
我抬頭看一眼鏡中,這麼醜的女人!
洗完了我仍然是裹了浴巾出來,而成先生已經穿戴整齊。精致的西裝非常合身,他儼然是位富家公子,尊貴高雅,與昨夜的他已經判若兩人。
“這個是給你的。”他指一下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張紙:“現金支票十五萬。”
我瞪大眼盯著那張紙。
他看著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鄙視的冷笑:“不相信?”
我一驚,忙搖搖頭:“不不,成先生怎麼會騙我?”
他一挑眉:“還算懂事!你可以休息一會兒再走。”他說完就走了。
我呆了會兒,發現確實這房中隻有自己了,身子一軟坐在了地毯上。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已近中午。穿著那件極度暴露的長裙走在大街上,就像是無形中給自己貼了個標簽:不是正經女人。
我破天荒的攔了輛出租車,抱著放有現金支票的小包,匆匆鑽了進去。
我白天是A市市郊的橡膠廠做工的工作何招弟,晚上才是“活色生香”夜總會的小姐琳琅。
起初我隻是兼職做服務生,後來開始陪酒。我一度給自己設定了底線:再窮再苦,喝到胃出血可以,絕不可以出來賣。
可是昨天……
娟子說,栓子又一次病危,要十五萬才能救命,不然,他就會死。
十五萬我從哪裏找?我沒有辦法。可是,我不能讓栓子死。
晚上在“活色生香”兩次把酒倒到了客人的身上,麗姐把我拎出來訓,我連連道歉。
這時負責VIP包房的李哥慌裏慌張的跑過來,壓低聲音說:“麗姐,出事了!秀秀今天約好了要給成哥的,可那死丫頭今天身上來事了!”
麗姐馬上追問:“你確定?”
李哥肯定地說:“我親自扒了那丫頭褲子驗的,確實是!”
麗姐的臉一下垮下來:“她是不想活了,給老娘弄出這麼一道。”
“現在怎麼辦?”李哥急的問:“還有半小時成總就到了!”
我看他們有事了,低聲說:“麗姐,我先去幹活了!”
“等等!”麗姐盯著我,上上下下的開始打量我,看得我一陣心裏發毛。
“你剛才說,你的男人快死了,要十五萬是嗎?”麗姐問我。
我點點頭,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又掉下來。
“好!現在麗姐給你一個難得的機會,隻要一晚上,你就能掙到十五萬救你的男人,你幹不幹?”麗姐盯著我問。
我知道她說的什麼,我馬上搖頭:“我不出台。”
“切!”麗姐鄙夷的搖頭:“守著你的清高就能來錢?你這是盼你男人死的吧?”
娟子逼我的嘴臉出現在我麵前:“你沒錢?你這是讓我弟弟去死!他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因為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夥子變成了癱子,一輩子就毀在你這個喪門星身上了!”
她幹嚎起來:“栓子啊,我可憐的弟弟!”
“你去不去?”麗姐在催問。
我下意識的搖頭:“不,麗姐,我真的……”
“你男人不是癱了嗎?他以後也不能和你上/床,你有什麼在意的?再說了,如果今天你不救他,他哪還有以後?”麗姐的話每個字都像鋼針紮進我心裏。
我不救栓子,他就沒有以後了,那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