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立在那兒，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晚上廠子下班之後，我晚飯都沒有吃，就在娟子的催促下去“活色生香”上班。
一路上我不知道怎麼走過來的，等坐到更衣室的椅子上，被人推了一把才意識回歸。
“想什麼呢？”推我的是林敏姐。在這“活色天香”裏，比較照顧我的一位姐姐，也是比我更早成為小姐的一位小姐。
“沒什麼，林敏姐！”我站起身開始換衣服。
因為我沒有固定的恩客，也沒人點我，隻能和其他小姐一起等著。過了會兒，有客人要點小姐，和我幾位小姐一起進了一間VIP包間。
包間裏燈光一貫明滅不定，這時卻是燈火通明，主要是為了看清小姐的相貌。而我也借機看清了客人中的那張熟悉麵孔，就是成致晟。
他和幾個年紀相仿的男人坐在一起，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其中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坐直身子，打量起我們。
我們幾個小姐站成一排，各自搔首弄姿，以期望被選中，就像是放在貨架上的商品一樣。
我是第一次這樣被人打量，很是不自在，下意識的就看成致晟，莫名的希望他會把我點走。
不管怎麼說，我們算是有過兩次露水情緣，總比一個陌生人要好一些。
麗姐在大力的推薦著人選，環肥燕瘦，請君挑選。
麗姐走到我這裏：“琳琅樣貌在這幾位裏麵可是很出挑的，而且身材一流，最主要的是，這是個新鮮妹子，那個成先生……”
聽到麗姐也把我主動向成致晟推薦，我的期望更多了幾分。
就連他身邊的那個男人也看出來了：“成公子，這小妹兒對你有意思啊，看那眼神熱烈的！”
成致晟一直在玩手機，這時他開口了：“麗姐！”
“哎，成先生您吩咐！”麗姐甜甜的應著。
我感覺到麗姐在我背上的手已經在用力，準備成致晟一點我的名，就把我推到他身上去，我下意識的也準備抬腳。
可是……
“秀秀呢？”
成致晟抬頭問道，根本沒有看我一眼！
麗姐在他抬頭的同時推了我一把，我踉蹌一步，卻尷尬的急刹車站住。
他沒有點我。
一排人，我走出來一步，特別明顯。況且以為是必定被點卻成了被無視的局麵，我手足無措，慌張的後退一步，退回到排列裏。
麗姐是多圓滑的人，馬上答道：“馬上來，我馬上就叫秀秀過來。今天晚上，她就專門服侍成先生！”她對著門口的服務生一擺手，服務生小跑著去叫秀秀了。
成致晟於是又低下頭玩手機，再也沒看我一眼。
突然間我清醒了！
我隻是他睡過的無數女人之一，並不因為我是第一次就有什麼不同。即將今天晚上陪他的秀秀也是第一次，還有我不知道的許多個人，都會是這樣。
不管我們是新人還是老手，總歸我們都是小姐，是出賣自己身體的下賤女人。
像我們這種女人，怎麼可能期望恩客會產生一絲感情？
我握著拳低頭站在那，感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我，我如芒在背，困窘不堪。
“琳琅是吧？”
我一抬頭，成致晟身邊的黑西裝男人對我招招手。
他比成致晟年長些，三十出頭的樣子，像是個企業高級白領，沒有成致晟那種富二代明顯的優越感。
我走到他跟前：“先生。”
我剛曲膝想要坐在那人身邊，他卻一推我，把我推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這人是這一屋子客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得四十多歲了，禿腦殼啤酒肚，酒糟鼻咪縫眼，醜到一定級別。
我急忙坐直身子，以便與這個醜男人保持點距離，同時回頭看向那黑西裝男人：他什麼意思？難道是讓我陪這個醜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