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心裏實在是非常的好奇,可是看著厲司夜現在這個狀態,她知道自己就算是上前去問,隻怕是也問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於是在臨出酒店大門的時候,她扭頭掃了戰連城一眼,十分狐疑的說道:
“你們嘴裏的那個她到底是什麼人?”
薑明朗的詢問讓戰連城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陰冷了起來。
原本還掛著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的他,像是沉浸在某種回憶之中不可自拔。
好一會兒之後,他的嘴角突然又勾起了一抹非常自嘲的笑容:
“你要是那麼想知道真相,自己跟過去不就好了,問我幹什麼?”
“切,裝腔作勢!不說就不說,我還沒興趣知道呢,拜拜了您。”
薑明朗沒好氣地翻了一個大白眼,轉身踩著高跟鞋,飛快地朝著厲司夜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她並不是不相信厲司夜辦事的效率和應對事情的能力,隻是現在厲司夜身上還有一顆子彈沒有取出來,他就這樣孤身一人,萬一闖到狼窩裏去了怎麼辦?
如果自己跟在他的身邊,多多少少還能有個照應。
戰連城並沒有離開,他看著薑明朗的身影消失在酒店的大門口,然後直接轉身走到了陽台的邊上。
不出片刻,他一低頭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路邊。
駕駛跑車的人一看到厲司夜靠近立刻下了車。
厲司夜招呼也沒打,徑直長腿一跨,那輛紅色的跑車立刻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用最快的速度駛向了馬路中間。
在幾聲轟鳴巨響之後,便立刻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整個過程不過十秒。
戰連城的目光有些呆滯,他的耳邊隱隱約約地回想起了一道女人那沉穩而淩厲無比的聲音:
“城兒你要弄清楚,隻要有他在的一天,你就永遠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你明白嗎?”
“他越是風光無限,而你的境地也就會越發的淒慘,他有多麼的榮耀,有多麼的風光,就襯托著你有多麼的淒慘!”
“如果有一天有機會的話,請你一定要毫不猶豫的毀了他,將屬於你的一切奪回來!”
當年的他依舊是個少年,完全就聽不懂這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如今伴隨著年齡逐漸長大,他明白了。
還記得小時候依舊懵懂的他,會對著那個美豔無比的婦人問這個問題:
“如果某一天我不想再繼續待在陰影裏麵呢?”
他記得很清楚,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女人臉上浮起的那一抹冰冷而詭異的冷笑一直就深深的印刻在他年幼的腦海之中,不管怎麼樣都沒有辦法揮之而去。
“如果你不想繼續生活在陰影裏麵,那你就必須要毫不猶豫的毀了他,隻有毀了他你才能夠奪回屬於你的一切,你才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的麵前,你明白嗎?”
後來當戰連城慢慢長大了,他一直就以為女人口中那個自己必須要毀滅的他,是指的自己另外那一個陽光開朗,非常會討人喜歡的人格。
所以他幾乎是拚盡一切的全力想要將另外一個人格銷毀,霸占他的身子。
不過後來他才逐漸發現,事情根本就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麼簡單。
他用盡一切手段,甚至利用阮萌萌作為籌碼,才使得自己另外一個人格陷入了無期限的沉睡之中,有可能連這輩子都不會蘇醒了。
他以為自己勝利了,他以為他的人生即將要變成一片坦途的時候,那個女人突然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她告訴他,他費盡一切心機所做的這一切,不過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他戰連城的陰暗麵並不是那個所謂陽光開朗人見人愛的戰連城。
不是他一直就恨到嘔心瀝血的另外一個人格。
他的陰暗麵是厲司夜!
“毀了他嗎?”
戰連城就這樣站在陽台的邊上,看著那輛紅色的跑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他的目光一時間也變得無比深沉了起來。
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麵毫無星光,一片黑暗,仿佛能夠將一切都給吞噬……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突然出現,他根本就不會知道,原來在自己和厲司夜的身上,竟然還藏著那樣大的驚天秘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一輛黑色的家用轎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在黑色轎車的麵前,是一棟充滿了神秘古希臘色彩的無比奢華的宮殿。
在宮殿的前坪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花海,即便是到了初冬的時節,花兒依舊怒放。
車門慢慢的被打開,有兩個身材魁梧的黑人保鏢走了下來。
他們剛剛站穩,便走到了後座拉開了車門。
蘇沫沫那張俏麗的東方麵孔赫然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MissSu,please。”
兩個黑人保鏢用非常流利的英文將蘇沫沫從車上請了下來。
蘇沫沫裹著一件長長的厚厚的外套。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跟著那兩個黑人保鏢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