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沫因為自己一直在坐月子的原因,沒有能夠及時的去看她。
這一次人家都自己上門了,還這樣耽誤著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呀?
看到蘇沫沫那錯愕的表情,厲司夜沒有多說什麼。
他目光幽深,輕輕柔柔地開口:
“方心辭她的小腿骨骨折了,而且聽說前幾天好像還得了傷風感冒,這種流行性感冒是非常容易傳染的,你現在要喂奶,一一的年紀又太小,我覺得你們兩個人暫時還是不要露麵了,我現在就下去看看情況,替你好好的謝謝她如何?”
“這樣啊?既然她得了傷風的話,那還是算了吧,你記得下去替我好好的跟她說聲謝謝,等她的傷寒好了之後,我一定會親自上門。”
出於對自己女兒身體健康的考慮,蘇沫沫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那你好好的在這裏休息,我先下去了。”
厲司夜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往門外走去。
蘇沫沫一直跟著他跟到了門口,這才叮囑了一句:
“對了老公,你待會兒記得把樣片全部都拿上來給我看看,其實我也挺期待那個時候照片拍成了什麼樣子,畢竟我肚子都已經那麼大了,如果效果不好的話,這些樣片我就留著自己偷偷欣賞就可以了,不必做成相冊擺在家裏了。”
厲司夜點點頭,然後轉身朝著樓下走了過去。
一樓的客廳非常的寬敞明亮,豪華的裝修風格簡約大方。
方心辭這會正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裏麵,她手上的拐杖被放到了身旁。
而在她身邊站著的,是送她過來的陸續。
他就這樣站在方心辭的身側一動不動,目不斜視,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樣,散發著極其強大的壓迫感。
雖然寶媽和蘇沫沫打招呼的時候說方心辭是過來送樣片的。
但是此時此刻看到她坐在那的狀態,根本就不像是過來送樣片的樣子。
因為她的臉色一片慘白,一雙手更是糾結在胸口,手心裏全部都是汗,不管怎麼坐都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就在方心辭一顆心忐忑難安的時候,二樓傳來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這個聲音讓方心辭就好像是驚弓之鳥一樣,瞬間就從沙發上彈的一下站了起來。
那打了石膏的左腿,也因為她這個莽撞的動作疼到差點沒站穩。
“厲……厲大少!”
方心辭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厲司夜一步一步跨著台階走了過來。
當他靠近的時候,方心辭開口叫他,臉上的表情充斥著緊張,甚至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她的目光從厲司夜出現的時候就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一路追隨。
看著他優雅無比,慢條斯理的從二樓走了下來,然後慢慢的坐在自己對麵的沙發上。
厲司夜的態度越是慵懶,方心辭就越是緊張。
在半響的沉默之後,厲司夜終於懶洋洋地抬頭掃了她一眼。
他看了一下放在桌麵上麵的相冊:
“你今天就是來送相冊的?”
看到厲司夜過來,方心辭卻並不敢坐下。
她勉強地拄著拐杖,有些艱難地站立著回答著厲司夜的問題:
“一半吧。”
這個時候的厲司夜甚至連打開相冊的興趣都沒有。
他懶洋洋地抬頭朝著陸續看了一眼,陸續瞬間就領會到了。
他飛快地將桌麵上的相冊拿起來,轉身交給了寶媽,並且叮囑到:
“寶媽,麻煩您把這個東西交給太太。”
寶媽點了點頭,她將相冊小心翼翼的接過來之後便直接轉身上樓去了。
於是在這寬敞而明亮的客廳裏麵,就隻剩下厲司夜陸續,還有方心辭他們三個人了。
她的呼吸好像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在一陣極其詭異的靜謐之後,厲司夜突然站了起來。
他目光悠悠地盯著方心辭,似乎沒有什麼耐心再繼續跟她這樣耗下去了:
“現在既然照片已經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說完這話之後,厲司夜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要離開。
隻不過他腳下的步子甚至還沒來得及邁開,就聽到身後傳來“咣當”一聲響動。
隻見方心辭一把將支撐著自己身體的拐杖扔到了地上。
緊接著“噗通”一聲,她居然就這樣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地上!
同樣也是因為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劇烈動作,她左腿上麵的石膏已經被撞的出現了裂縫。
這巨大的撞擊一定會殃及腿骨,所以她那張臉也因此變得一片慘白,額頭上麵的冷汗就這樣細細密密的冒了出來。
如果不是她咬著牙齒強行堅持的話,隻怕這個時候真的要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了。
“我可不想受你這麼大的禮。”
厲司夜雖然在說這話的時候冷漠無比,不過卻還是轉過身來,用一種幽深且冷漠的視線就這樣盯著她。
麵前的這個女人隻怕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至少她也算是有些膽量的。
她曉得自己的下場會很慘,所以並沒有等自己去找她就送上門來,還率先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