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七茉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有疾,但她得到了她所有兄弟們的寵愛,哪一個不是把她捧在手心裏。慕容予心眼子壞,對她也是絕無二話!
更遑論是慕容七夜,她死後安葬在皇家墓宛。
那一天,天氣很陰沉,像是在悼記一個溫婉可人女子的逝世。
對於慕容七茉,何沁陽一直抱著能不接觸就不接觸的想法。總覺得,她不如表麵上想角得那般柔和……但是,站在這墓宛,她驀然覺得蒼涼,突然很同情她。
越是珍貴的東西,越是脆弱,比如生命。
慕容七夜退下了皇袍,一身端莊的藍衣,深色的綢緞把他氣宇軒昂的氣抽襯托得淋漓致盡。藍眸一派平靜,是的,平靜。
好像死的不是他一直放在手心裏寵愛的妹妹一般……
那臉就如一盆許久未動的沼澤,毫無情緒起伏。
何沁陽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這半年裏她卻很多地方,找官霓纖沒找到,得到的依舊是她死去的消息。她也時常想起慕容七夜為別人的一個動作,一句話,一個場景,輕易地就能想起他……
有是夜深人靜,她會睡不著覺,然後起來站在客棧的屋頂處,眺望著皇宮。想著此刻,他在幹什麼?舉眉看折,抑或是臥床小息?
一回宮,她想去見他,然而卻因為慕容白……
再見到他,看到他挺挺如鬆的背影,她突然現……其實,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弱,而她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想念他。想著心裏一酸,自己何時變成這樣了?不是說過,要替官霓纖照顧他的麼?
人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得不到的,摸不到的,見不到的,總覺得永遠都是最好的。
從墓宛裏出來,慕容七夜直接回了宮,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
何沁陽看著他邁著步子,朝著寢宮走去。
那挺撥的背,三千青絲,撩擺的衣擺,在那深宮牆院裏顯得如此的……孤寂!
一坐老城,一個少年,一種掌管天下的傲勁……
他在她的眼裏越來越小,直到不見!
她方才回神,莫名的胸口憋得有些疼,她才驚覺,原來剛剛竟然沒有呼吸。
他沒有看她一眼,好像沒有她這個人存在一樣……何沁陽也一下子明白,哪怕她的性格和官霓纖有多像,她終究是何沁陽!
而慕容七夜……不言不語,不代表不疼。
出宮時,父親不許她回俯。
何沁陽明顯的聽到後麵臣子的小聲議論……
她深吸口氣:“好吧,我去。”
慕容白站在她的身側,墨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輕笑,輕無不見。
原來慕容白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瑞王俯。何沁陽沒追問,他在宮外有自己的俯,為何一直瞞著她?
一進俯,丫頭下人見著他們二人,鞠躬請安:“王爺,主子好。”
她當即愣在那兒!
主子?
在自己俯裏也聽過,但今日一聽,竟覺如此刺耳!
她竟有自己的院子,儼然就是這王俯的女主人一般,丫鬟二三十,院子占地也極大。
而她隻在自己的屋子裏活動,其它地方一律不去,那不屬於她。她也不會真正的拿自己當這兒的的主人。
住這兒三天,她沒見著慕容白,而慕容白也沒來找她。
三天後,她想著慕容白的情緒也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