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裏,蕭懷夜―直讓傭人溫著飯菜,就怕穆思涵醒來的時候餓肚子。
穆思涵感念他的體貼,可是除了感激之外,過多的感情卻是沒有的了。
傭人在端上飯菜的時候好奇的看了穆思涵一眼,在接觸到她臉上的疤痕的時候有些驚恐的收回了目光。
說真的,其實穆思涵對於這些目光並沒有什麼感覺,一個十幾歲就被人稱作怪胎的人,你還指望她能害怕些什麼?
這世界上最讓人難以猜測,最讓人驚恐的就是人心了,除了這點外,穆思涵不認為還有什麼能夠嚇到她的。
穆思涵胃口不錯,就著小菜吃了幾碗蔬菜粥,在放下筷子的時候,蕭懷夜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身上的傷都是怎麼來的?”
一提到這個,穆思涵就想起了在牢獄裏的生活,還有她的娃娃被燒毀的絕望,以及…
祁天寒抱著白若槿離去時她的心情。
她站在樓梯上看著祁天寒抱著白若槿一步步離去,他身姿挺拔穩健,可是卻沒有絲毫想要回頭看一眼她的念頭。
心裏最後一根名為癡念的弦已經斷裂,穆思涵不想給自己再接上的機會。
看她眉眼漸沉,蕭懷夜呐呐的想要轉移話題,穆思涵卻先他一步開口道:“這些啊,祁天寒叫人打的。”
在監獄裏的那些人可不就是受到了祁天寒的指使嗎?
她輕描淡寫的樣子,讓人以為她並不在乎這個,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心痛的簡直要無法呼吸了。
做人怎麼能這麼狠?
隻是因為自己擋了他和白若槿的路嗎?所以連一天好日子都不讓她過?
難道他們在一起的那麼多年裏,還比不上一個白若槿?
為了白若槿,他讓她簽離婚協議,為了白若槿,他親手把她送進監獄,為了白若槿,他燒毀了她比命還重的娃娃!
白若槿到底何德何能,能引得他這樣掏心掏肺的喜歡?
穆思涵心裏湧上一股悲哀,鼻尖―酸險些要掉下淚來,幸好最後她忍住了。
蕭懷夜則氣怒的開口:“祁天寒?他怎麼會這樣對你?”
話是疑問句,可是蕭懷夜卻已經相信了穆思涵的話,她從來都是不撒謊的。
蕭懷夜能理解祁天寒不愛穆思涵,可是他不能理解祁天寒竟然為了別的女人去傷害她!
她無辜又純然,不應該遭受這些的。穆思涵勉強微笑了下:“沒事,都已經過去了。”
蕭懷夜氣憤不已,卻也沒有再出聲。
“懷夜,能請你幫我打聽件事嗎?”
“當然!”蕭懷夜目光灼灼,這還是穆思涵第一次拜托他做事。
她一直被別人叫做怪胎,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外號的關係,所以她做什麼都是一個人,蕭懷夜從來沒見到過一個女孩子居然可以做到像男人一樣生活。
她的家境不錯,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很好,可是她並沒有利用別人為自己達成過什麼目的,她就像是練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領一樣,讓眾多想要對她獻殷勤的男人望而卻步。
蕭懷夜想,如果現在不是因為她身體不適的話,肯定也不會拜托他的吧!
如果穆思涵知道蕭懷夜心裏的想法的話,肯定第一時間是要笑的,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堅強竟然能成為別人讚頌的品質,而她的堅強,主要也是因為祁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