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你剛剛是在管教清姐兒?”老夫人緩緩出聲,眼神淩厲地撇向穆清。須臾,收回嫌惡的眼神,也不待徐氏出聲,放下茶杯,轉了轉手上皇上禦賜的鑲金玉環,又道:“清姐兒,是這樣麼?”
穆清正待言語幾句,隻見老夫人差嚒嚒虛扶她一下,老夫人呡一口茶湯,拭了拭嘴角,不給穆清開口機會,向侯爺道:“侯爺,這徐氏隻怕是愛女心切,方法不當了些,這幾日,老身我再教導教導,也不是什麼大事。”老夫人壓了壓嘴角,又言:“隻是,這清姐的事,我看更應該管教。”老夫人挑了挑眉,睨了徐氏一眼。
“是呀老爺,這清姐兒,這清姐兒可是要謀害自己親妹妹呀!”徐氏急聲道,適時磕了幾個頭。
此話一出,如平地驚雷,底下眾人竊竊私語。平陽侯臉色亦是變了幾變,重重地拍向桌子:“徐氏,你胡說些什麼!你就是這麼當嫡母的?”
平陽侯說完,徐氏當場怔住,膝行幾步,拽住平陽侯袍子,淒聲哭道:“老爺,老爺,可憐琳姐兒剛醒還在床上躺上,您不能不管呀!”
平陽侯掙開衣擺,蹙眉道:“我何時說我不管?清姐兒,你說怎麼回事?”說罷看向穆清,似在等她解釋。
穆清倒是很奇怪,這侯爺老爹看樣子竟是偏心於她?怎麼,和原主記憶不符呀?莫不是……轉瞬間心思百轉,穆清暗忖,這突然送上門的機會可不能不試試
“爹爹,女兒也不知發生何事呀!不知道姨娘怎麼就突然氣衝衝跑來讓女兒償命,可是琳妹妹說了些什麼?”穆清捂著臉柔柔哭著,跪著轉向徐氏,突然拉住徐氏的手,紅著眼道:“姨娘,女兒還惦記著妹妹身體呢,您還沒說,妹妹可是怎麼了?”
姨娘!姨娘!她現在已經是嫡母了,還叫姨娘!
徐氏幾乎要站起來撕掉穆清的嘴,她手心暗自用勁,這小賤種!
“姨娘,疼!”穆清扯了扯嘴角,大聲叫道。徐氏呀徐氏,你莫不是當真以為我好欺負,當著人家原主的爹,嗬嗬。
果然,不出穆清所料,平陽侯急急出聲喝道:“徐氏,你作甚!”隻見穆清皓腕上兩個大指印通紅到發青,玲瓏驚呼:“小姐……”又拭起淚來:“這……這要是夫人見了,可得心疼死呀!”
穆清實在忍不住想笑,神助攻呀,這玲瓏真是合心意,一看,果然,那丫頭左手使勁掐著自己呢,這淚哪能說來就來!
“徐氏!”平陽侯聲音裏翻滾著怒火,令人心驚。
“娘,老爺,您聽聽,這清姐兒,實在是不知理的呀,今日叫我姨娘,是不知敬重長輩,推妹妹下湖是心思歹毒,求老爺做主呀!”
“啪”平陽侯一巴掌甩向徐氏:“現在還不知是不是清姐兒做的,你就妄下定義,你作為嫡母,這般說清姐兒,若是她是冤枉的,你這話傳出去,是要逼死她麼?”平陽侯指著徐氏,氣得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