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的秋雨總是給人帶來一種沉悶的感覺,柳冬冬和崔勝玄並肩走在山路上,崔勝玄撐著黑傘,柳冬冬則捧著一大束百日草。百日草的花語,思念亡友。兩個人都靜默無言。
“俊賢啊,我們來看你你了。”墓碑上的照片永遠定格在了男孩的十一歲。“真好,你都沒有變老。”柳冬冬將百日草放在墓碑前。
“說好會經常來看你的,是我們食言了。”金俊賢的離開帶給身邊人的傷痛漸漸撫去,他的父母已經有了新的孩子,曾經的好友一個個各奔東西。對金俊賢的定義從好朋友也逐漸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亡友。來看金俊賢的人越來越少。
柳冬冬看著已經有些陳舊的墓碑,碑上的黑色墨水逐漸變淡,“時間真是殘忍的東西,對吧。”柳冬冬蹲下身子撫摸著金俊賢的照片,已經有些泛黃的照片卻無法掩飾男孩的璀璨笑容。“大家都變了,隻有你沒有變。”
崔勝玄揉揉柳冬冬的發頂,“有些東西是時間帶不走的。”
柳冬冬起身靠在崔勝玄身上,“真是奇怪,每次到這裏人就會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或許是因為每一次到這裏就會感受到生命有多麼脆弱吧。”
雨依然下著,打在雨傘上奏出了似乎有規律的樂譜。崔勝玄和柳冬冬並肩而立,有一句沒一句的絮絮叨叨的和金俊賢說話,仿佛那個少年還在,他們還是年幼的模樣。
“我和冬冬結婚了,我知道你從小就對冬冬有企圖,但是你沒機會的,不管你是不是在。”崔勝玄牽著柳冬冬的手,“我會好好照顧她,讓你一點肖想的可能性都沒有。”
柳冬冬笑著捶了崔勝玄一下,“你在胡說什麼鬼話,我們俊賢在那邊肯定有很多小姑娘迷戀的。”
“那最好了。”崔勝玄摟住柳冬冬的腰,“俊賢我們走了,有空我們就過來陪你聊聊天,你也在那邊談談戀愛,別耽誤自己,畢竟我和冬冬都結婚了。”
柳冬冬愣是被崔勝玄的臭不要臉逗得說不出話來,隻能揮揮手和金俊賢告別“拜拜,俊賢,我會和勝玄經常來看你的。”
兩個人相攜下了山,因為下著雨,其實已經有著不小的涼意,崔勝玄穿著風衣,衣服一掀將柳冬冬罩在了自己的衣服裏,“這樣有暖一點麼?”
柳冬冬雖然心裏甜到不行,嘴巴依然說著,“其實我根本不冷。”雖然柳冬冬光著大腿,但是這點冷風對於一個泡菜妹子來說根本不足為懼。
雖然柳冬冬嘴巴上說著不冷,但實際上卻往崔勝玄湊的更近了,“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嘛。”
“你又看了什麼鬼東西?”柳冬冬嘴角突突直跳。
“這明明是網上最熱流行語啊。”崔勝玄很是無辜,“不是說女生都喜歡這樣的霸道總裁麼?”
“不,我希望你當個高冷的藝術家。”柳冬冬正色道。
“原來你喜歡霸道藝術家?哪種藝術?人體藝術?”崔勝玄語氣賤賤的。
“歌溫!”
兩個人吵吵鬧鬧終於走到了公墓停車場,崔勝玄不會開車,當初不學是因為俊賢的死給他心理陰影過大,現在不學則純粹是因為懶了。崔勝玄坐在副駕駛上,調整著最舒服的姿勢窩在座椅上,“愛一股,有老婆的感覺真好。”
“又當司機又當保姆對吧。”柳冬冬瞥眼崔勝玄,然後穩穩當當的發動了車子,“接下來去哪?回爸媽家還是?”
“回家!”崔勝玄轉頭對著柳冬冬說,“回我們的家!”
柳冬冬和崔勝玄已經很久沒回自己的別墅了,因為保密性的原因,所以沒有聘請鍾點工給房間打掃,所以兩個人都可以預料到接下來會是一場非常大戰要打,收拾打掃整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