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指著攝像頭,也就是指著他說的那句話,讓他心裏頓時一顫。
看著程然走出大廳,他猛然站起來,伸手想要叫住程然,可,隔著屏幕呢。
額頭的汗珠,就跟雨後的春筍一樣,大片大片的冒出來。
錦東如果真要跟他死磕,他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得想個辦法……”
孟州急的直抓自己禿了三分之一的頭發,隨後似乎真的想到了什麼,連忙拿起了電話。
……
……
從東禾商貿出來,坐進車裏的程然不由的點了根煙,並深深的吸了一口。
昨晚一夜沒睡,倆個黑眼圈特別明顯,不抽根煙提提神,他怕是有點堅持不住了。
“董事長。”王馨悅坐上副駕駛,不解的問道:“我們為什麼不亮明身份?”
程然冷笑了一聲:“女接待打電話後一分鍾,大廳裏的電梯燈亮,到下樓三分鍾,你覺得那個李秘書是不經意的路過?”
王馨悅微怔。
“孟州知道我們來了,你也不要覺得他不認識我,在月亮灣二期的慶典上,他們這些大佬都在場。”程然繼續說道。
王馨悅恍然:“他故意不見我們?”
程然點了點頭,然後發動車子。
“難道孟州有什麼難言之隱?”王馨悅疑惑道。
程然問她:“難言之隱是恩將仇報的理由嗎?”
王馨悅搖頭。
程然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現在在我腦海裏,沒有任何寓言故事能給恩將仇報做辯解,唯一存在的就隻有東郭先生與狼。”
“所以,東禾商貿到此為止!”
王馨悅猛然看向程然,忽然發現他此刻那張年輕的麵孔上,充滿了一種類似於殺手一般的決然。
她能聽出程然的到此為止,並不是單純的指這件事到此為止,而是東禾商貿的日子到此為止。
接下來程然又帶著王馨悅去拜訪了其餘幾家集團的董事長,同樣都沒見到人。
程然知道,這些大佬都在刻意的躲著他,所以,他們或許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中午的時候,程然把王馨悅送回了錦東,說:“餓了吧?你先去吃飯。”
“可是董事長……”王馨悅連忙說道:“我還是陪著您吧。”
程然搖了搖頭說:“不用,接下來我要辦的事情,你不適合參與。”
什麼意思?
王馨悅不懂,但她此刻非常相信程然,既然他說自己不適合,那就可能真的不適合。
點了點頭,下了車,有些失落。
再次點上一根煙狠吸了一口,煙霧眯了眼,程然使勁眯了會兒。
隨後拿出資料,把郜天集團董事長的那份資料擺在上麵,然後拿起電話。
“喂,你在哪兒?”
“啊老板,我在青園桑拿。”
“在那別動,我去找你。”
青園桑拿池,隻穿了短褲的光頭徐連忙坐起身來,毛巾滑落,露出一副恐怖的夜叉紋身,把給他按摩的小妹嚇了一跳。
光頭徐咧嘴笑了:“又有錢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