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平地起驚雷。
抽打王馨悅的李君豪，手臂揚起，還沒落下之際。
毫無征兆的。
活死人一樣的程然，就突然躍起，順便一拳轟在李君豪的肚子上。
他就跟程然一起高高升空。
李建國距離不遠，但還是沒來得及阻止，其他人也都看傻了眼。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
“啊！”
李君豪大聲慘嚎著，在空中揮舞著手臂，就像是在泳池裏練習仰泳一樣，往下墜落。
近五米的高度。
“啪嘰！”
摔在地上，眼睛瞪的老遠，血水“咕嘟咕嘟”從嘴角往外蹦。
“爸……救……救我！”
他伸著一隻胳膊想要夠到李建國，向他求救。
可是。
李建國的身子，就像是被澆築了一樣，定在原地。
李君豪的肚子上，有一個盤子大小的透明窟窿，看上去極其的恐怖。
程然落在地麵上，單膝跪地，一隻手撐著地麵，頭微微垂著。
他身後的王馨悅，看見程然又站起來了，看見他沒事，嘴角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然後人往後一倒，昏死過去。
現場的空氣仿佛都被凝結了。
全場鴉雀無聲！
李建國走到李君豪麵前，李君豪的身子開始抽搐，然後兩條腿蹬了蹬，就跟著華叔一起走了。
李建國的身子開始顫抖。
“你竟然……”
“你竟然在我麵前，當著我的麵，殺了我的兒子！”
他憤怒了。
在他眼裏，一個一檔中階的垃圾，竟然當著他的麵殺了自己的兒子，簡直是不可饒恕的。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
他怒吼，麵部表情開始扭曲，開始變的猙獰可怖。
說著，一指，猛的戳向程然。
而此刻，程然也突然抬頭。
他那雙眼睛，紅的都有些晃眼了，不僅如此，還有血從眼角往外流，但他卻瞪的很大。
比起李建國的猙獰，程然此刻的表情，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殺！”
一聲無聲的嘶吼，就像是高音到頂破音到沒聲似的咆哮。
程然也一拳轟向李建國。
這一刻，他沒有想結果會怎樣，所以根本不畏懼李建國這一指會不會將他殺死。
可笑的是，在這種關鍵時刻。
他沒想到生死，沒想到後果，可卻像是在做夢一樣，腦海中飛速閃過無數令他難忘的片段。
老媽拔掉氧氣管時，他的無助與悲痛。
白槿兮為他誕下一子一女，一家團聚時的喜悅。
找到李婧竹時的放鬆。
大雨中，讓黑子親眼看著自己替他報仇後的泄憤。
方素英向他告白，卻慘死時，他的憤怒。
這些東西縱橫交錯，在他腦海裏一一的閃過，就像是放電影一樣，也像一個人臨終前，在回憶自己的一生一樣。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
把程然從夢中驚醒。
他忽然看見此刻李建國的神情，充滿了驚懼。
李建國在害怕？
……
李建國確實在害怕，隻不過，他害怕的並非是程然，而是此刻，程然忽然幻化出的一張人臉……
當然，程然並沒有這種特異功能。
如果說有，或許隻是李建國的錯覺，亦或者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