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笑甚至還沒有從過山車一般的驚訝裏回過神的時候就接觸到了沐霜的眼神,那眼神愣是看得殷笑笑渾身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沐霜的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這抹笑讓殷笑笑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那是一種時時刻刻都可以感覺到的,仿佛背後有人盯著你的眼神。
景瀝淵眼神稍顯淩厲的看了沐霜一眼,直到看見沐霜離開才轉過身來看殷笑笑。
殷笑笑好不容易回過神就看見景瀝淵正在看自己,忽然就憤怒的甩開了他拉著自己的手,這個男人跟沐霜之間有太多事,她很不高興。
穀舒窈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事情不好辦了,幹脆的開口說要下去看看‘饕餮屋’的外賣來了沒,順便買點兒飲料就離開了,徹底的將空間留給了剛剛新婚的小兩口。
空蕩蕩的房間裏,殷笑笑似乎還可以聞到沐霜身上那股昂貴的香水味兒,眉頭連想舒展開來都不願意。
“殷笑笑,你有什麼想說的?”景瀝淵毫不避諱的當著殷笑笑的麵就開始寬衣解帶,甚至還‘大發慈悲’的允許她問問題。
殷笑笑臉色微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但是還是自覺的轉過身去不看他,口吻及其不好的說:“我能說什麼?還是我說了,景三少就願意給我一個答案?”
景瀝淵解著紐扣的動作忽然就頓了頓,嘴角都揚起一抹笑。
這小妮子,生氣的模樣還真像隻小刺蝟。
將身上髒亂的襯衫換下之後,景瀝淵隨手將穀舒窈拿出來的襯衣穿在身上便自覺的走到殷笑笑麵前,一邊伸手為自己整理袖扣一邊對殷笑笑說:“給我整理好。”
殷笑笑原本還看著窗外遠處的風景,忽然麵前就變成了一個半裸的男人,臉上一熱卻還是伸手為他一顆一顆的扣著紐扣,聞著他身上那熟悉的清冽味道隻覺得鼻尖微微泛酸。
她殷笑笑到底是惹到誰了?
她找人結婚的時候是拿著刀逼景瀝淵了嗎?還是她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脅景瀝淵了?為什麼她不過就是想要換一個環境,然後努力的讓景瀝淵愛上自己,跟自己一起好好生活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一路才開始就受到了那麼多的波折?
婚禮前,她以為景瀝淵跟沐霜之間感情深厚,彼此深愛,整天提心吊膽,甚至逼著自己嚐試去做一個‘壞女人’;婚禮時,沐霜出現的瞬間,自己一下就從合法妻子變成了人人不恥的小三;婚禮後第一天,她甚至還看見沐霜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出現在自己丈夫的公寓裏!
這一切的一切,她能不委屈嗎?
越想殷笑笑就覺得自己越委屈!
景瀝淵這個大壞蛋,根本就是一個麻煩製造機嗎?還是殷笑笑委屈製造機?
景瀝淵垂眸看著她認真卻委屈的給自己扣扣子,嬌小的身軀他雙臂一攬就可以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一般,長長的卷翹睫毛上點點淚花在閃爍卻還是倔強的不讓它落下……
哎,殷笑笑這個女人,真是固執!也真是讓人心疼。
伸手扶著殷笑笑纖細的腰身,景瀝淵也不理會她微微僵硬的身子輕聲開口說:“沐霜當年接近我的時候我覺得很刻意,所以從一開始我對她就保留著一份的戒心,有了這樣的開始你以為我能對她多上心?”
“那你還跟她求婚!”殷笑笑忽然就不滿的抬頭對著他說,話語明明很生氣可聽在景瀝淵的耳朵裏卻是撒嬌得可愛。
無聲的笑了笑,景瀝淵回答:“我承認當時的確是有想過若是她答應了那我就結婚,但是更多的卻是我很確定,她不會答應……”
“可是你就是求婚了!甚至連這場婚禮,都是你之前為她準備的!”或許是現在的景瀝淵表現得太溫柔,也或許是現在得景瀝淵表現得太好說話,殷笑笑一下就將那憋在心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滿滿的都是小女兒的委屈,“我就是她的替身,這場婚禮除了新娘是我以外,其餘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為她準備的,不是嗎?”
聽了殷笑笑的話,景瀝淵微微愣了一下。
他怎麼也想不到殷笑笑會在意這樣的事。
現在的他隻是覺得殷笑笑可愛、單純、不諳世事,他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她喜歡他,但是他對殷笑笑的那麼一點兒上心,那麼一點兒動心都還不足夠,所以即使此刻的殷笑笑無限委屈,他也並不能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