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笑站在人群裏沒有說話,隻是淡定的看著屏幕上的一切。
——殷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一個敢於運用法律武器維護自己合法權益的女人絕不會是人們口耳相傳不齒的人,我辱罵了殷小姐,掌錮了殷小姐,甚至用言語侮辱了她,我道歉,對於這件事就算殷小姐要以‘誹謗罪’將我告上法庭我也毫無怨言,我今天站出來道歉隻是為了想要為我自己當初的行為懺悔,也是為了還殷小姐一個清白,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心人隻要去學校裏問一問就知道……
——很多事情就忌諱的就是以訛傳訛,女人的名譽很重要,當初我就是不去查證就將殷小姐定位在那樣的位置上才有了今天的結局,T大校園裏人人都知道她,也很清楚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甚至她每天的行蹤都可以輕易的查出來,這樣的人絕不會是人們口中那樣的人,我很抱歉,當時做出那樣的事……
屏幕上,男人還是不斷的道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為殷笑笑正名了。
“走吧,不是說還有很多東西沒有買嗎?”殷笑笑輕聲說著,挽著陶宜的手就離開了,絲毫沒有將身後男人的道歉放在心上。
在她的眼裏,別人眼中的自己都不是自己,隻有自己心裏的自己才是自己。
人活在世界上,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別人的。
這個道理,她也是離婚後才懂得的。
因為陶宜懷孕了並不能長時間的站立更別談逛街了,逛一會兒就會坐下來休息一下,等到休息的時候陶宜才終於找到機會輕聲問了殷笑笑一句,“笑笑,你沒事吧?”
搖搖頭,殷笑笑低頭喝了一口檸檬汁說,“其實陶宜你知道嗎,對於那個男人,我還要感謝他,更應該說景瀝淵才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不會那麼快就同意離婚的。”
陶宜不解的看著她,安靜的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沉悶了許久的人總是需要一個宣泄的窗口的,而現在,陶宜就是她的窗口。
“他的那一巴掌讓我知道,我是多麼的渺小是多麼的不堪一擊,景家三少想要得到的東西哪裏是我掙紮就可以不給的?他要離婚我就隻有點頭的份兒,其實這個婚離了也好,從今往後我就是殷笑笑,不用討好任何人,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也不用擔心是不是有人會出來跟我搶他了,他自由了,我也自由了……”輕聲說著,殷笑笑垂眸看著杯子裏的水神色淡然,
“這一場離婚風波,陶宜,我早就累了。”
他不肯給理由,她便胡亂的猜測,甚至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猜對了還是猜錯了,可是不論怎麼樣,她都開始想要學著去放開他了。
張張嘴,陶宜心疼的看著殷笑笑說不出話來。
良久後,殷笑笑輕聲說,“陶宜,跟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邊,真的很累。”
景瀝淵不愛她,這個事實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隻是她不願放棄的想要飛蛾撲火一般的去嚐試一下,總是覺得‘萬一’呢?可這個世界上又哪裏來那麼多的‘萬一’。
看著殷笑笑,陶宜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就算是再好的關係,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不是嗎?
‘滿漢全席’裏,殷笑笑從頭到尾都沒有取下自己的墨鏡,加上冬天本就穿得比較厚了,倒也沒有人認出她來,趁著陶宜去洗手間的時間,殷笑笑走到董凱麵前。
“跟陶宜吵架了?”徑直的直奔主題,殷笑笑微揚著嘴角看著他。
麵前的這個陽光大男孩,在校園裏的時候喜歡自己喜歡得整個學校都知道,可出來後卻是跟陶宜在一起了,想想她都覺得這段姻緣真不錯,陶宜是個好女孩兒,董凱也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兩個人湊一對正好。
眉頭緊皺,董凱看著殷笑笑不說話,可眼眸深處卻是隱隱帶著怒火,隻是那怒火明顯的不是針對殷笑笑。
伸手拍拍董凱的肩頭,殷笑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兩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哪裏有什麼隔夜仇的,再說了陶宜都懷著孩子了,你還能跟她置氣不成?”
說著,殷笑笑自己倒是笑了,她一個離婚的人竟然在這裏勸別人,也真夠搞笑的。
深呼吸一口氣,董凱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啞聲說了一句,“笑笑,別那麼單純,也別把身邊的人想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