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不提醒自己,他還真不知道,此時已經醜時末了:“那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他走了之後,她將門關上了,才歇下。

翌日,她起得有些晚,穿越之後,她很少睡得這麼晚。不悔也沒吵她,任由她睡到此時,他好似她肚子裏的蛔蟲一般,端著早點過來了:“你喜歡的豆漿和油條。”

他記得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還真是有心了。見兩碗豆漿與兩根油條,楚江雪給他搬了張凳子來了。

吃早膳的時候,不悔說南疆世子一行人已經離開了,而且有不少人都傷得不輕,看樣子即使大婚在即,也不得不另外挑良辰吉日了。

反正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今日便收拾東西,往東雨郡去了。

從這裏到東雨郡,也要好幾日的路程,這一路上,沒有狗皇帝的人追著,倒是安逸了不少。

眼看著第二天就能達到東雨郡了,夜裏不悔卻見楚江雪悶悶不樂的,走了過去:“雪兒,你怎麼了?”

“我在想,你若是與我成親,方天寺那些小和尚,會不會反對?”

“我是他們的長輩,即使他們反對,我若是堅持,他們也阻止不了,倒是你哥哥,他知道你要嫁給我嗎?”

“不知道。”她如實說了。

“那你給他寄封信,說自己要與我成親之事,看他是什麼態度,免得他以後知道了,難以接受。”

“好。”

客房裏有筆墨,可楚江雪拿起來了,又放回去了:“那日我傷著手了,不太方便,你能否幫我代勞?”

她還不是怕自己那“龍飛鳳舞”的字讓她笑話,才由他代勞。不悔落筆很快,很快就將書信寫好了:“你過目一下,看看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她又不是古代人,懶得說那些文縐縐的話,看了一遍:“就這樣吧!”

“那我明日托人捎過去。”

“嗯,夜深了,你該回房了吧?”

他們還未成婚,自然是不能同床而眠的,不悔學她道了句晚安,便離開了了。

南方有戰事,不少人四處逃難,東邊的戒備也很森嚴。將書信托人送去之後,他們就往東雨郡去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總算是到東雨郡的西城門了。

從西城門逃難而來的人很多,盤查很嚴,見楚江雪與不悔白白淨淨的,身上的衣裳也沒什麼汙漬,守城的士兵便開始問他們了:“你們可不像是逃難的呀!”

“官爺,您眼力還真是不好,我們的確是逃難的,隻不過是比他們手頭闊綽一些,才不至於這麼狼狽。”

就楚江雪那白嫩的皮膚,一想都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姑娘,在這守城,油水很少,守城的士兵倒也聰明,道:“你們手頭闊綽,可我們不一樣。”

早就知道這人都是抹布,給了油水才能過關,他們也不吝嗇,塞了些碎銀子,便進城去了。

一進城,不悔就開始找同門留下的記號,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切還算順利,很快就找到他們躲藏的地方了。

東雨郡是魯春秋的故鄉,他們躲在魯春秋的宅子裏。聽到外麵有腳步聲,裏頭的人很是緊張,可忘憂和不悔反而喜出望外,其餘人也明白了,楚江雪與不悔回來了!

木香從屋子裏出來,見了楚江雪,哭得稀裏嘩啦的,楚江雪跑過去一把抱住她:“傻姑娘,你哭什麼呀?”

“小姐,奴婢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嗚嗚嗚……”

木香是個姑娘家,哭得稀裏嘩啦的,一旁的忘憂雖然是個男孩子,可六歲的孩子也顧不上什麼男兒家的顏麵,跳到不悔身上,哭聲比木香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