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現在帳子裏沒有外人,楚江雪不想說得大聲,便貼著墨香耳朵嘀咕了幾句。

她吩咐完了之後,墨香點點頭,然後爬到自己床上去了。

此行很是辛苦,楚江雪也沒吭一聲,到了北止城的時候,墨香便喃喃說個不停:“姑娘,要是能見到殿下,就好了。”

“見到了,又不能相認,見他又有什麼意義呢?”

“都是奴婢的錯,若是奴婢能保護好自己,就不需要委屈姑娘了。”

都好幾天了,墨香還這般自責,楚江雪隻能笑笑:“本姑娘還想責罰你呢,一定要活著,明白了嗎?”

“奴婢一定活著,讓姑娘回去了之後,還能解氣。”

“一言為定。”

明日又要南下,若是是腳程快的話,便能到赫連邊所在的地方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與赫連邊相認,別說是保護好墨香了,自己想要活下去都難。

翌日一早,楚江雪一想到要見到赫連邊了,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旁北堂新的幾個眼線,有些琢磨不透了,那日被墨香打了的男人將其餘人拉到一旁:“楚江雪這個妖女該不會要與大殿下相認吧?”

“大哥,您的意思是要在路上把她們給辦了?”

“咱們幾個也殺不了那個女人,你們忘記了嗎?”

“要是東窗事發,咱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自從那夜的事情之後,北堂新的人也不敢再招惹楚江雪,可他們還是如此,讓兩個姑娘家同那些步兵一同步行。幾天下來,楚江雪總覺得自己腿都快斷了,可行軍打仗本來就是如此,她也沒有一句怨言。

到了青嵐關之後,北堂新的人寸步不離的盯著楚江雪,楚江雪總覺得心裏很不舒坦,可她也明白,自己現在沒有能力反抗。

入了營帳之後,她也沒有打算要給赫連邊通風報信,這個時候她不能拿墨香的性命來冒險。

入夜之後,有不少將士在外麵圍著篝火取暖說笑,本打算合眼的,可她聽到外麵的人在念自己當初念的宋詞。

那些人並不知道這首詞的出處,楚江雪起身到了外麵,墨香就跟上來了:“姑娘,您過去做什麼?”

她剛才犯糊塗了,想要赫連邊知道自己在這裏,好在墨香攔著自己及時,某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剛打算掉頭回去,就聽到有幾個士兵說赫連邊正在找做這詞的人。

這首詞是她念給大家聽的,一旁北堂新的人不知道,可原先在這裏的人都知道是自己做的。

她身後跟著北堂新的人,此時也不敢上前去同那個士兵說,自己就是作詞之人。

她離開北城皇宮已經很久了,這個時候,想必赫連逸的書信已經到青嵐關了。赫連邊似乎是猜到自己來了,可是赫連邊沒有猜到楚江雪如今的境地。

夜深之後,楚江雪聽到一陣聲響,她一下子起身,將一旁的墨香叫醒:“敵軍破城了,快起來。”

墨香頭一次來戰場,聽到楚江雪說敵軍破城了,墨香立馬從床上爬起來。換好衣裳之後,楚江雪便同墨香出去了。

北堂新養的幾條狗立馬跑了過來,楚江雪看了墨香一眼:“跟在我身後。”

“奴婢明白!”

慘叫聲傳得很快,敵軍前來攻城,可青嵐關與城池不一樣,沒有城牆護著,高千堤的人一下子就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