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餞行的酒,即使再苦,莫拉都要將這在一旁坐著,直到三旬酒過,悅己公主將楚江流扶回房間,屋裏隻剩莫拉與魯春秋,她這才將包袱丟到魯春秋懷裏:“臭小子,我就賴上你了,要活著回來,我等你!”
剛才魯春秋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要莫拉切勿念著自己,怎麼此時就成了他要活著回來呢?
魯春秋剛想開口,再勸勸這傻姑娘的,可這姑娘已經走遠了,自己要是再追上去,似乎也不合適。
翌日,楚江流臉上並未有多少擔憂,悅己公主送他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問了一句:“雪兒妹妹已經來好消息了,是不是?”
“是的,赫連邊已經將人安插到邊境了,還記得為夫對你說的話嗎?”
“都記在心裏了,隻要沒有看到夫君的屍體,就不要相信你已經死了。”
“好好保重身體,萬事以自己與孩子為重。”
他臉上很鎮定,可悅己公主心裏明白,他有很多事情都放不下,如今看著自己這樣,心裏更是放心不下了。
他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頭來看一眼,悅己公主一下子就紅了眼。好在莫拉是個知心的人,此時上前來安撫,悅己公主才不至於這麼傷心。
楚江流此行是為了中申國的百姓,還沒出門,便有一群在街道邊送行。李定邦在宮牆上眺望,看到這樣的畫麵,歎了一口氣:“朕都沒有這麼得人心,若是楚江流活著回來,必定是個禍害!”
“皇上,您有什麼好怕的,卑職已經在邊關不下了天羅地網,隻要西漠蠻夷一撤退,楚江流便會萬劫不複!”
幾年前,邊關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定邦心裏很清楚,可如今楚江流對自己有防備之心,可不是那麼好下手的了。
見李定邦臉色不對勁,堯品湊上前來,低聲道:“皇上,您若是要楚江流死,即使手段卑劣,也可,是嗎?”
“楚江流害死父皇,隻要他能死,真會不惜一切代價。”
“皇上,斬草要除根嗎?”
“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背叛了父皇,如今還有了楚江流的孩子,朕容不下這兩人,今夜就動手,朕要楚家斷子絕孫!”
之前李定邦心裏有楚江雪,自然不願意趕盡殺絕,可如今楚江雪義無反顧跟著赫連邊回了北境,他這心裏是悲痛萬分。
隻要楚江雪能記住自己一輩子,他才不管是作為愛人,還是仇人。
他也明白,他再希望楚江雪留在自己身邊,她還是不會多看自己一眼,他也隻能學著自己的父親,得不到的就毀掉好了。
李德勤得不到楚江雪的母親,便在多年後,出了毒計,將她的丈夫與兒子都幹掉,他也能如此。
堯品跟了李定邦許多年,他還是頭一回發覺李定邦如此可怕,以前的李定邦可做不了這麼惡毒的事情,看著李定邦如此,堯品都覺得害怕,可他也隻能按照李定邦的吩咐來做事。
他太心急,也沒有考慮後果,楚江流一走,楚家就出事,而且身懷六甲的妻子出事,府邸被血洗,可不是小事。
堯品本來還想勸李定邦延期的,可李定邦白了他一眼:“還愣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