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去了寵物醫院接警長,然後直接開到袁夢那。
路上我擦幹了眼淚和鼻涕,對著鏡子一邊補妝一邊問 封景:“我說我爸花那麼多錢叫你來,是為了讓你幫他盯海棠灣項目的,你卻花這時間來幫我弄餐館。不怕他找你算賬啊?”
“怕啊,那你會說出去麼?”封景轉過臉,笑容融合在車窗的夕陽下,稍微有那麼點勾人心魄。
我搖搖頭,用手在嘴角畫了個拉鎖的動作。
“這才乖。”封景的大手從我頭頂撫下去。我差一點炸毛,最終猶豫了一下,乖了。
***
叮咚一聲,我按響了門鈴。可是開門的人卻不是袁夢。而是一個讓我一見就膽戰心驚的男人。
“霍……霍醫生!”
我當然緊張啊,霍青同是楓庭的主治醫生。他出現在這裏,豈不是說明——
“我哥呢?楓庭他怎麼了!”
我鞋子都沒脫就要往裏跑,正好袁夢從廚房裏出來,一把拉住我:“梧桐!沒事的!楓庭沒事的!”
霍青同拍拍我的肩,笑說:“梧桐,你忘了麼,我已經不是醫生了。”
我恍然大夢已千年。對哦,霍青同三年前辭職下海經商去了。早就不再是醫生了。
“梧桐來了?”楓庭從樓上下來,動作慢慢的。袁夢趕緊過去扶他。
“哥,我帶了個新朋友給你認識。”說著,我轉身往封景——手裏的紙盒子抱過去,端出警長。
“它叫警長,是女生。已經在醫院做過全麵檢查了,也打了疫苗!快,讓咕嚕跟她認識一下。”
封景:“……”
袁夢等人的麵色也尷尬,看看貓,再看看封景。
不過無所謂了,我的思路就是這麼奇葩,他們包容了我這麼多年呢。
不過咕嚕可一點不領情,擺出百歲族長一樣目空一切的氣質,瞄了一眼這個瑟瑟發抖的小不點。最後發出象征主權似的一聲氣沉丹田,叫得渾身毛都發炸,我是真有點怕他一口氣提不上來啊。
看我遲遲沒有把自己放在比貓重要的地位上,封景厚著臉皮自我介紹道:“各位好,我是梧桐的新同事,叫我封景就行。今天跟她出來公幹,順便蹭個飯。梧桐一直說,她袁姨燒的湯可是天下一絕呢。”
“哈,封先生真是客氣了,快請進快請進,這飯馬上就好。”
我對封景湊不要臉的態度表示嗤之以鼻,這家夥,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因為知道我要來,袁夢特意多燒了兩個菜。這會兒轉進去忙碌了,我則跟封景還有楓庭和霍青同坐在沙發上隨意聊著。
“哥我跟你說啊,凱旋廣場那個店鋪,我談下來了。銀行批了三百萬的貸款呢。”
我忍不住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楓庭,讓他為我高興,已經是我能在他有限的生命裏唯一能做的了。
“梧桐,你說的是中街上的凱旋廣場麼?”
“是啊。”轉向一旁的霍青同,我點點頭,“就是易科集團投資的那個商圈,去年開始投標招商的。現在都已經清盤了,可惜前段時間我爸通知董事會掐了我的企劃,資金一直不到位。”
“我也考慮過去投一片店鋪,可是那會兒開場爆棚,沒趕上呢。”
霍青同遺憾地笑了笑。
“梧桐,那你的貸款就用在季世集團的股權做抵押咯?這事蘇清豪知道麼?”
楓庭問我,我老實搖頭。
“不知道,不過他知不知道又怎樣?”我跟蘇清豪的事,本來一直沒大打算告訴我哥的。但他就是有這種足不出戶知天下事的本領。
看著楓庭臉上愈發不自然的表情,我趕緊安慰他:“不要緊的哥,行長是封景的好朋友,這次下貸本來就是看在多年的交情和麵子上,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隻要刮不著我爸的肉,他才沒工夫天天監視我。”
“嗬,爸對海棠灣,還是一如既往地執著呢。”楓庭的無奈也是我的無奈,十幾年前那場拆遷意外還不夠他教訓的?這麼多年了,對那塊地念念不忘的執著,就好像埋了他一生摯愛似的。
“算了,反正下周我約了科華廣告的徐經理,差不多可以開始製定宣傳方案了。封景,下貸的事兒,應該靠譜吧?”我算了算手頭的資金,又向封景確認了一遍。
“你要是不放心我,要麼幹脆拉入股算了。背著家裏抵押股權這種事,要說一點沒有風險,也說不定是不是?”說著,封景往霍青同身上看了一眼:“霍先生,聽您剛才的意思,好像有點興趣?”
一聽封景這麼說,我立刻來了精神。
霍青同下海之後不就是靠自己做了家投資公司麼?這些年不算大也不算小,我估算著千八百萬的身價應該還是有的。
“霍叔叔,這真是個不錯的提議啊!我這個餐廳,您也入一股好不好,萬一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