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了啊?”封景進門就看到我正蹲在輪椅前照看著陸雪靜。剛想上來一步,卻又微微把臉往左側扭了一下。
“別躲了!”我蹭過去,仰頭盯著封景的臉。左側的唇角上貌似有點開裂,還帶著烏青和凝固的血痕。看樣子,蘇清豪下手可是一點不輕啊。
“真是個辣雞。”我心裏火大得很,“綠帽子戴的徜徉,隻會欺負無辜的人。”
我歎口氣,又說:“你怎麼不還手呢?我想,如果你還手的話,以你的身高和力量,應該很容易就把蘇清豪打一頓是不是?”
“你覺得我很無辜?”封景笑了。
我想了想,搖搖頭。
他無辜?母豬都能上樹了。我覺得封景分明就是最壞的那一個,笑著看所有人哭。
“封景,聽說我爸要聘用你為首席執行官,代替蘇清豪的職位——”
“這不是很正常麼?一個女婿已經廢了,當然要再練個小號。”
封景把外套摘下來丟在沙發上,然後徑自去洗手間洗手。
我唉了一聲:“封景,你什麼意思啊?哦對了,那個照片怎麼回事?就我們兩個,被人拍到進酒店。”
“能怎麼回事,就是被拍到了啊。”封景眯著眼睛,也不解釋。
他越這樣我越著急,到後麵,我索性纏著他不休了。我說封景你不能這樣,你這樣做,我會懷疑你才是最後的受益人!
“難道不是麼?”封景笑道,“你父親很信任我,而我也有實力和自願,把海棠灣打造成勝過麗笙集團月亮島度假中心的規模。
董事長要是不放心,要麼我也把他女兒娶了?”
“你別鬧了行麼——”我嗔怪他,“我還聽說——”
“聽說聽說的,你一天都在這兒,聽誰說的啊?能不能消停一會兒?”
我被封景懟得沒了脾氣。隻好承認是Lucy說的。
“等我明天回去就開除他。”
“你別難為我的助理好麼?我也是你的助理,大家將心比心——”我攔住封景急道,“看在你已經把我羈押在家裏的份兒上,我總得有點小道消息幫我掌控一下動靜吧?”
“我有鎖著你麼?”封景眯了眯眼:“你要走隨便。”
我被他一句話噎得差點窒息,輕輕跺了下腳。這裏有吃有住環境宜人,放著好地方不待,難道回去看那對賤人的臉色啊?我又不是傻子。
“喂,”我湊過去,輕輕拉了下封景的衣袖:“那蘇清豪……你到底是沒打,還是沒打過他?”
看著封景微微開裂的嘴角上,還有一道淺淺的血痕,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男人回頭盯了我一眼:“沒還手。”
我捶了他一下,孬種啊你,你看看我這個耳朵,看看我大起來的肚子!我都被蘇清豪折磨成什麼樣了,你居然沒有趁機幫我教訓教訓他?
“開什麼玩笑,我好不容易在季世維護好的形象,難道狗咬我一口,我也能咬狗一口?”封景從洗手間裏出來,來到客廳的櫥櫃上準備泡咖啡。
我跟了上去,比家裏那隻牧羊犬都歡實:“可他是因為你把我帶走了,才跟你動手的吧?封景,你到底知不知道,咱倆那個照片,是誰拍的?”
“肯定不是我啊。我顏值這麼高,你看那個側麵照,跟葬愛家族似的。”
我說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你吃飽了撐的啊,跑出來壞自己的名聲。
封景又笑:“那如果我說,是蘇清豪你信不信?”
我怔住了:“怎麼又是他。”
奇了怪了,我說封景啊。為什麼每一件我起初懷疑你的事,到後麵你都要讓我懷疑蘇清豪?
封景搖著咖啡壺,醉人的咯吱咯吱聲,隨著他潔白修長的手指律動了節奏。
我不由得有些看癡了。
“因為我現在是你爸身邊的紅人,所有的壞事,我都得往蘇清豪身上賴。所以——”封景看我盯著那杯咖啡有點咽口水,趕緊端走了:“走開,懷孕不能喝。”
“所以怎麼樣啊?”我憤憤地表示,不要打斷話題。
“所以我不能還手,因為的確是我把你帶走了嘛。”封景幽幽轉了下眼睛,恨得我差點把咖啡奪過來潑他臉上。
我就知道,問封景,一句話也問不出來。他為我做了好多不明動機的事,卻把我一顆獵奇的心擼得沒有半點脾氣。
“好了,別說那麼多話了,陪我阿婆做飯去。”封景抱著咖啡,柔了下我的頭發。
我:“!!!”
我說我是孕婦,又是病人 ,你居然叫我做飯。我能不能先回房,考慮一下人生?
“你都考慮一下午了,有做決定麼?”
我:“……”
我還不知道,也沒想過該怎麼辦。因為我沒想過這輩子到底該不該跟蘇清豪糾纏不休。
“如果實在決定不了,就擲硬幣吧,但是在我的信仰裏,是不能墮胎的。”
我知道封景從小是在國外長大的,也許他有自己的信仰吧。
其實我也不喜歡墮胎,因為我媽以前在醫院上班的時候一直帶著我。急診室隔壁就是婦產科,我見過太多墮胎的女人,以至於總感覺哪裏一經過就都是十足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