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愣愣地望著宋臻認真的瞳孔。
小心翼翼地問：“我，不可取代，有優點？”
“當然！”宋臻第一時間給了孩子肯定的答案，然後道：“以前，你媽咪滿心歡喜地想著，可以將你們兩個一起帶大。後來你養母串通了醫生，欺騙你媽咪，說你一出生就死了，你媽咪為了這件事情一直活在悲傷中。在她心裏，不管後來的雲璽多麼完美，都永遠無法彌補她失去了你的悲傷。”
喬治忽然很用力地提起一口氣，然後緩緩把這口氣放出來。
他眸光轉動著。
下意識，瞥向了被他丟在地板上的獨角獸。
那隻獨角獸很漂亮，很柔軟，抱著很舒服。
但是，他總在糾結，為什麼當初被抱走的是他，不是麥兜呢？
經過宋臻的解說，喬治忽然懂了。
有些事情並不是顧心舟能做主的，如果她真的能做主，那她一定不會舍得讓任何一個孩子被抱走！
而他負氣這麼多天以來，所有的抱怨、脾氣、不甘，等等，全都應該發泄在那名醫生、他養母的身上，而不應該發泄在顧心舟的身上。
因為顧心舟無從選擇，她沒有機會選擇。
而那名醫生、他的養母，卻是可以選擇的。
喬治的小臉上，一瞬之間，多了好多好多的小河，晶瑩剔透。
宋臻剛給他擦幹，那邊又流出來。
好像怎麼都擦不完。
宋臻還記得李醫生說過的話：輕度自閉的孩子，往往隻對某一個人有依賴，所以要給與他更多的愛跟諒解，要給他特別多的包容跟耐心，要一點點引導，不可以著急，要想辦法讓他把情緒發泄出來。
看見喬治的眼淚，宋臻心疼，卻也欣慰。
這孩子一直麵無表情，對誰都是一副酷酷的樣子。
剛把他接來，還沒有公布他們父子關係的時候，喬治還很崇拜宋臻，還會跟宋臻說很多話，還說要給宋臻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
現在回想起來，宋臻明白，這孩子也是懂得要跟人親近的。
隻是他沒有安全感，他害怕，他不夠信任別人。
宋臻緩聲道：“爹地知道你有時候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你剛才推開的，是一直對你友善、真心的弟弟，是曾經願意為了你衝上前揍人的弟弟，也很能是在未來，會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的弟弟。”
喬治開始抽泣。
他也覺得，自己剛才做的不對。
他啞聲道：“那，我下次控製不住，怎麼辦？”
“克服！”宋臻認真道：“強大的男子漢，成功者，總是能夠控製住自己情緒的人，而懦弱的、愚昧的、失敗者，總是被自己的情緒所控製。”
喬治脫口而出：“我不要做失敗者！”
宋臻：“那你就要學會控製！
喬治眼巴巴地望著宋臻，心裏很糾結。
他想客服，又怕自己控製不住。
宋臻傾身上前，一點點抱住了喬治，溫聲道：“不要怕，我們永遠不會離開你！我們會陪著你，跟你一起成長，幫你一起客服！”
喬治：“真的？”
宋臻：“必須是真的！”